盛太后微微缓过神来,如常地看向她。
这样标致的女子,温柔贤淑,又与简如有几分相似,若是齐知让见了,是一定要选到宫里的,也难怪盛玉儿会嫉妒。
“你刚刚所说,是你自己要说的,还是有人逼你的?”盛太后直截了当地问。
盛玉儿不知为何吓得一哆嗦。又自顾自劝道,有什么好怕的。
齐冰伶此时倒是完全放下心来,故作惶恐地退了退,连忙又拜:“奴婢不敢。”
“哎,有哀家在,你什么都不要怕,只管说就是。”
“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她自己要说,难道还是臣妾逼迫不成?”盛玉儿一时着急,一通怒火眼见着就要朝太后发来。
盛太后不去理她,只专心致志看着齐冰伶,依旧鼓励道:“好孩子,说吧。”
齐冰伶见时机已到,这才怯怯地松了口,“是皇后娘娘逼奴婢说的。”
“你……”盛玉儿指着齐冰伶,忽觉一阵晕眩。
齐冰伶趁机又道:“刚刚娘娘命人在宛心宫院里殴打与奴婢相熟之人。奴婢没有办法,这才按娘娘所教的说了话。娘娘还说了,若是奴婢能帮娘娘扳倒长公主,莫说是桃宴选妃,就是今后进到宫里,娘娘也会多照拂奴婢的。”
齐寒月脸色一阴,朝盛玉儿道:“这便是皇后所谓的管理后宫?”
盛太后也渐渐听不下去了,一双怒目瞪向盛玉儿。
“臣妾冤枉啊!”盛玉儿惊呼着跪下了,想想不对又指着齐冰伶道:“母后不要听这个贱婢胡言乱语,臣妾何时做过这等事,说过这等话,你可有证据?”
齐冰伶毫不示弱地回头看看盛玉儿,又道:“皇后娘娘打的人都是奴婢在掖庭时结识的宫婢,有尤金儿,余娘,还有桂嬷嬷。现在就在宛心宫。太后若不信,大可传唤三人,问问清楚。她们身上的伤便是证据。再者,皇后娘娘给奴婢的许诺,宛心宫内大小婢子都听着,太后也大可传来问话。”
盛玉儿这下真的有些慌了。
千错万错,错在信了她这张天真无邪的脸。
临时翻供,真是再可怕不过的事。
此来辰仪宫时间仓促,她确实还未腾出手收拾刚刚那三人。早知如此,就该将她们杖毙才是。可眼下也来不及了。
盛太后当即下了令,命人去宛心宫查探。
盛玉儿只眼睁睁看着,却是哑口无言。
事情虽还未查清,可盛太后单看见盛玉儿那一脸局促,便知齐冰伶所言非虚。
盛太后处理完,又朝盛玉儿道:“皇后可还有话说?”
“母后,臣妾承认,这件事臣妾是有不对。可这个郑灵儿前些日子私逃出宫可是千真万确的事。臣妾下旨捉人,皇姐非但不帮忙,还偷偷地将这逃婢以良家女的身份送回宫了,这又怎么说?”
“这件事哀家记得,”盛太后说着看向齐冰伶,“那日在朝堂,听鲁一将军讲,你自禁军手下逃了出来,还将大将军打伤了,可有此事?”
“有。”齐冰伶小声道。
“母后,此女会武,更不能留在宫里了,您忘了六年前萧任雪私闯紫宸山……”
盛太后瞪了她一眼,怪她多嘴了。
盛玉儿也不敢再说。
盛太后却笑了,朝齐冰伶道:“你学过武?”
“之前听她家里人讲,入宫前曾学过一些。不过也是强身健体之用。”齐寒月替她答道。
若等齐冰伶自己来说,定会说“没有”。
可未曾习武却有如此内力,只会让盛太后想到朝暮山庄之人。
因而齐寒月才替她撒了谎。
盛太后非但没有怪她,反倒将她的手拉得更紧了,“既然如此,不如叫银铃婆婆来,与你比试比试,哀家也许久没有见人比武了。”
什么?
齐冰伶脑中一片空白。
没想到祖母竟然有这样的嗜好,喜欢看人打架?
齐冰伶倒是不惧比武,只是不知道这个银铃婆婆是什么来历,武功如何。
她求助似的看看齐寒月,却见齐寒月满面愁容。
“我看还是算了,她这点武功,恐怕连儿臣都敌不过,如何与银铃婆婆相比呢?”齐寒月为难道。
齐冰伶双瞳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