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旁的另一人,一身黑袍,袍下白衣胜雪,是个曼妙佳人。
上官文若立刻示意二人坐下,又叫祝子安坐到邻桌去,恐这位女子认生害怕。
祝子安听话照做,目光却迟迟不肯离开她。
上官文若为面前二人各要了一碗茶来,朝那女子道:“娘娘身子可无碍了?”
“盟主快莫叫我娘娘了。”她局促道。
上官文若笑着摇了头,“那我便唤你秋妍如何?”
“甚好。”莫秋妍道。
“秋妍,那日你昏倒,并非因为身子有恙,而是我命燕姑娘给你下了些药,也是为了将你救出的权宜之举。现在你知道真相,难免对我有怨,我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
上官文若说着起身便要行礼,却被莫秋妍托住了手。
“哪里会有怨?盟主能使我姐弟团圆,倒是秋妍不知该怎么谢你。”
莫秋妍说着也要行礼。
莫时却看不下去,连忙将这二人都请回座上。
“唉,哪里这么多见外话。”莫时却故作神秘地朝莫秋妍道,“盟主与我的关系很不一般,姐姐便当自家人就是。”
上官文若听着浅浅笑了笑。
只因她嘱咐莫时却不准透露自己清音弟子的身份,因而莫时却才以“关系密切”代指了师兄弟。
莫秋妍倒是听得一头雾水,直怪莫时却莽撞轻浮不懂规矩。
“罢了,你们姐弟俩此去昌池,一路上有的时间唠家常。”上官文若一边安慰,一边又道:“我已飞鸽传书丁堂主,叫他知会槿姑娘在昌池接应你们。与她会面后,该怎么做,我已在锦囊内写清楚了。”
“这位槿姑娘是?”
“哦,”上官文若意识到自己未说清楚,又道:“你先不要问么多。你不见得认得出她,她却一定能认出你的。你们相见,必定会开心。”
莫秋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上官文若松了口气,拍拍莫时却的肩膀,“千万照顾好你姐姐。”
莫时却一皱眉,不禁撇了嘴,“有我在,你就放一百个心!”
“你能少说两句大话,多做点实事就好了!”上官文若无奈看他一眼,先起了身。
莫时却尴尬地笑了笑。
二人亦随她起身,三人互相拜别。
马车早早备好了,姐弟二人上了车,一路朝北而去。
祝子安这才走回上官文若身旁,也怔怔地望着那辆马车,问她:“莫非你筹划多日,就是为了将时却的姐姐救出宫?”
“是啊。”上官文若总算可以暂时轻松些了,朝他笑道:“师父忘了,我曾答应过时却,要救他姐姐的。”
祝子安望着那辆马车,想想又道:“那镇北侯府的杜大小姐又怎么说?你那日出主意使她入宫,今日又使了计策让她出宫。”
“师父怎知是我用计让她出宫的?”
“刚刚来时路上我听人议论今早镇北侯府的马车出城一事。想必阿若早上站在窗边就是等这个消息吧!好确认自己的计策是成了还是败了,对么?”祝子安朝着她,狡黠一笑。
上官文若并不正面回他,“师父不是下定决心对我的计策一概不问么?”
“先前是不必问,因为师父坚信阿若不会害人。但是杜紫英与莫时却姐弟并无瓜葛,阿若却将她当了棋子,会不会有些过了?”
上官文若望着远方叹了口气。
有意以莫秋妍将杜紫英带出宫来,的确是她提前谋划好的。
这枚棋子如今奉阳没有用了,倒不如下到昌池去。
“现在看来兴许是有些过了。不过我相信有朝一日杜大小姐会感谢我的。”
“为何?”祝子安不解。
分明是她断送了杜紫英选入后宫的机会,何来谢一说。
“因为她留在皇宫,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上官文若说着极浅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