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时间不过两日。
除非是她运气好,误打误撞找到自己。
但仅靠运气落子,可不像是齐寒月的性子。
齐寒月望着上官文若渐渐陷入沉思,不觉笑了,“公子可是疑惑我是如何找到你的?”
上官文若朝她回了笑,迟迟不张口。
她宁可自己想清楚,也不愿意问。
可齐寒月却偏偏算准了她的要强一般,故意说出来叫她难受。
“不知公子记不记得你们离开康王府时,小五给了子安一块通关令。”
上官文若仔细想想,确有此事。
当时她也确实对此令牌有过怀疑。
因为以祝小五的脑子绝不可能将事情考虑地这般周全。
但是祝子安那时没有反驳,她想也许师父另有打算。
再之后二人凭通关令入了奉阳,而在奉阳城的几日,又无人以此令牌为由为难他们。
上官文若渐渐不那么怀疑了。
直到齐寒月现在提起……
“莫非这令牌是您叫小五给的?”上官文若问。
“对,它不是普通的令牌,这上面有通州特产的百香蜜,常人嗅之无香,但府上养的白秀纹蝶却对这个气味很喜欢。只要将蝴蝶放出,它便能跟着气味寻到令牌。”
“我知道这令牌不在你身上。安儿舍不得你受累,就放在自己怀里。不过这几日你二人形影不离,找到他,还愁找不到你吗?”
上官文若的笑渐渐僵在脸上,摇摇头,“到底是长公主棋高一着。”
“不仅如此,”齐寒月喝了口酒,惬意道,“得知公子私会了莫才人,我那随从便也悄悄尾随了她。听说是朝昌池去了,不过现在才行到一半。不知公子大费周章将莫才人救出来,是要请她去昌池做什么呢?”
上官文若的酒彻底喝不下去了,嘴角微微抽动,一口气死死堵在心口。
她并不想说话。
“我知道公子不会说的。”齐寒月又道,转过头看看紧闭的屋门,似有所想,又道:“还是我那随从将他们抓住了,拷问几日,再报给我吧。反正我早晚都会知道的。”
上官文若低下头,只觉一股腥气在喉头顿涩,忽觉想咳,便俯身捂住了口。
齐寒月将怀中早已备好的帕子递给了她,只道:“公子拿着接血吧!”
她这话似有奇效,上官文若原本实在忍不住要咳,现在掐着自己的手也硬忍了回去。
上官文若站起身,虚弱地道:“告辞。”
礼也未行,便出了屋。
推开门,不顾祝子安,径直走出去许久。
直到离齐寒月的住处足够远了,再也忍不住地俯下身,捂住口,一阵剧咳。
手一松,掌心一片殷红。
“阿若!”祝子安上前扶住她,望见她嘴角的血,立时吓坏了。
“没事。”上官文若淡淡地道,自祝子安怀里直起身子,有意将他朝外推去。
她现在不想见他,亦不想与他说话。
她将齐寒月给的帕子扔在地上,只用手擦了擦嘴角,挺直了背,若无其事地朝竹林外走去。
祝子安站在原地,不免有些心寒。
原本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对自己的态度已温和了许多。
可是现在,又是这般冷清了。
祝子安回过头,瞪着齐寒月,满目恨意。
齐寒月瞧他,却是不恨,反倒有些可怜。
“明明被骗了,还这般死心塌地不知悔改,真是和他那亲爹一个样。”齐寒月忍不住小声朝含香叹道。
含香蹙眉望着祝子安,良久,又将头低下了,“您为何不直接告诉二爷那文公子实为奸人?”
“告诉他?”齐寒月冷哼一声,“如何告诉?我说的话他会信吗?”
“那就这样由着二爷的性子?”
“早晚有一天,他自己会知道的。”齐寒月平淡说道,“不叫他撕心裂肺地痛上一回,他永远也长不大。”
含香叹了口气,面露难色,再望去,祝子安已随上官文若走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