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放心,胎象虽有些不稳但胎位极正,不会难产的。”上官文若说罢看向齐寒月,“我看王妃娘娘忧心郁结怕是不利于生产,不如长公主先回避一下,我与娘娘说几句话。”
齐寒月冷冷一笑,却是没走。上官文若奸诈狡猾她是见识过的。
“娘,文公子不会害我。”卫阿迎强忍着难受拉住齐寒月的手,“大概只是与我说些家父的事,让我安心。”声音因为疼痛渐渐低下去,额间又开始渗出汗来。
齐寒月望着心疼不已,拍拍她的手,急忙答应下来。起身狐疑看了上官文若一眼,这才出去了。
上官文若看向卫阿迎,眼神中略带着些责怪:“王妃近来可是又劳神了?”
卫阿迎无奈地点了头,小声与她道:“王爷急调了各地府兵,听说北境局势又不稳当。我实在有些担心……”
卫阿迎说到此处,再看上官文若,忽然更担心了,“北境生乱,难道又是盟主的安排?”
“这次还真不是。”上官文若沉思片刻,“你这消息是哪里来的?”
“休将军自北境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
上官文若眉头微皱,右眼跟着跳了一下。
“难道盟主也不知?”卫阿迎问。她从未见上官文若有过紧张的神色。
“不可能,”上官文若思忖良久喃喃道,“除了亡海盟外,此事只可能是陛下所为。但是陛下……”
他亲口答应过自己不会发兵。
“盟主,可是真的要打仗?王爷会不会出事啊?”卫阿迎一时心急,撑着身子坐起来。
“你快躺下!”上官文若朝她按了按手,“你现在只需想着平安将孩子生下来。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上官文若不再多言,留了药方病案,与稳婆们嘱咐了几句便要出府。祝子平放心不下本想请她留到卫阿迎平安生产。可上官文若实在等不及了。
“要事在身,不过去去就回。”上官文若一边说一边上了马,亲自跑到通州郊外写了信交给墨玉堂的弟子,“将第一封信交给槿姑娘,让她尽快查明情况,若情况属实,就让她带第二封信去永盛,不必报我。”
能让盟主亲自来传话的事,必然是大事。弟子们不敢懈怠,连夜赶往洛泽。
上官文若回到康王府,已是第二日凌晨。
卫阿迎已痛得不行,被人抬到提前收拾出的产房去了。太医也已赶到,府上婢女端盆烧水换毛巾,进进出出。
祝子平在产房外抱着被吓傻的阿苑,紧张到手脚冰凉。
王叔和含香带着家中下人们跟着齐寒月去祠堂求祖宗保佑了。
一切有条不紊,上官文若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独自去了里院,与云娘打过招呼后,替祝子安看了眼念儿。小丫头已经半岁了,在康王府养得白白胖胖的很喜人。此刻睡着,上官文若倒也不觉得闹。
她趴在摇床边静静看了片刻,直到齐寒月自祠堂回来。
齐寒月本想去产房帮着照料的,但听闻上官文若到里院来,立刻改了主意。
“文公子来我院里为何也不与我说一声?”齐寒月开门见山,不悦全写在脸上。
上官文若起身出屋朝她行了礼,“长公主不必紧张,我只是遵守约定,来与您说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