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近台的马车停在南山下。几人徒步上陡坡。陡坡的尽头是断崖,
熟悉的断崖下,是波涛汹涌的溪水。
李鱼和上官文若被带到断崖边上,只要有人自后稍稍用力一推,人便会滚入溪里。
他二人都被缚住手脚,堵住了嘴。落水后极易窒息而死。
李鱼“嗯嗯”地发出挣扎声,却被身后的太监给了一巴掌。
上官文若较他倒是淡定许多。她将眼眯成一条缝,目不转睛地看着上官近台的背影。
上官近台却看向脚下溪水。
“阿福,你说,朕是对是错?”他问随行的一位年迈的近侍。
此人跟随上官近台多年,饱经沧桑,对他也是颇为了解。
“陛下,”福公公道,“世上之事,哪里是都能用对错区分的呢?”
上官近台呵呵笑了,忽然收笑时,神色是鲜有的落寞。
“朕没有错。”他莫名坚定起来。
“天下人人皆负朕,朕有何错?”他声色俱厉,浑厚之声像要融于天地。
福公公和其他几名随从皆跪下了。不少人偷偷掉了泪。
身后传来兵甲声,林成带人已至半山腰了。
随后,那兵甲声又停住了。
林成朝众人做了手势,谁也不准再向前。
他望着李鱼痛苦难耐的神色和上官文若虚弱的双眸,心头一紧。
若贸然上前,上官近台一定会将二人推下去。
他不能。
“来了。”上官近台冷冷地道,淡淡一回眸,见是个陌生的主帅,又问:“齐冰伶呢?”
“这儿呢!”
不等林成答,先有一个声音自林中答了他。
林成偏头看,真是齐冰伶来了。
他刚要过去,却见齐冰伶伸手一制止。
齐冰伶朝上官近台走去。
“朕没有带剑。”上官近台道。
“我也可以不用剑。”齐冰伶说着将识心扔给林成。
二人相视,忽而笑了。
“我手上有你最需要的两样东西。”上官近台看一眼上官文若,又将手上的绸缎打开,露出里面的玉玺。
齐冰伶淡定看他,“你的条件呢?”
“你,双星帝女的命。”上官近台道。
齐冰伶顿了一下,忽然大笑,“杀了我有何用呢?海宫将士千千万,只要有一人活着,都不会再将海宫疆土拱手他人。”
上官近台摇摇头,“他们可以助你打江山,但是真正坐江山的人只能是你!”
“齐知让的子嗣里,除了你,还有人更能担此大任吗?”
他问她。
但齐冰伶答不出。
她身后站着的海宫将士们,不能因为她双星帝女的身份动摇军心。
上官近台见她沉默,反而笑了,“这天下,是齐家的天下。”
“朕,同样是齐家人,为什么做不了皇帝?”
他朝齐冰伶吼道,声嘶力竭。
齐冰伶被震住,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朝后退了半步。
“齐家福养天下子民,而你要这天下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心。”林成边说边走到齐冰伶身旁。
齐冰伶错愕地望着林成,却换来一个眼神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