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冰伶这才有些明白刚刚林春为何一直看向祝子安。看来上官文若提前与他嘱咐过了。
她担心自己正在气头上不会听从建议,便请了林春来当说客。
“到底是先生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齐冰伶一边叹道,一边将信收好,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曾几何时,她们之间也需要这般防备了。
又或许时过境迁,她们携手走来,早已没有了当年心境。
齐冰伶心中微微怅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封信来得刚刚好,约摸两个时辰后,钟和所派的人自城郊回来复命,只道林火已全部扑灭。但林中却是空无一人。
就在钟和纳闷之时,城门处巡逻的小兵赶回营内。他跌下马,身上脸上全是血。
钟和上前扶住他,只听他口中虚弱道:“城门,遇袭了。”
那人说完,当即断了气。
钟和朝城门处眺望,先前布于城下的几队人马的确不见踪影。
莫非是刚刚隐蔽于林中的人马趁乱包抄至城门?
彼时林中起火,不少哨兵被急召去探查,导致由此至城门一段途中疏于监察,这才酿成大祸。
钟和火速禀报齐冰伶,齐冰伶与林成上马出营,来到城门下。
城下横躺着一片尸身,自衣着来辨像是先前守城的将士们。
这些人皆是七窍流血而死,衣衫上染满鲜血,但身上并无利器,不像是被人近身所伤。倒像是用毒。
面前的空气中弥散着一股似有似无的异香,近来齐冰伶对气味十分敏感,不由得呛咳起来。
林成这才意识到不对,正要下令随行将士们后撤,一回头,却见两路人马自左右杀出,浩浩荡荡将成合围之势。
此刻逃是逃不掉,唯有拼杀一场。
林成带人杀了过去。
眼见两军交锋,兵甲相接寒光阵阵。
城楼上,上官文若被人用绳子绑得紧紧的。
绳子的一端在秦双手上。
秦双照旧在手上端了一只木盒,盒内盛了迷香,芬芳四溢。一双眼疑惑而谨慎地望向上官文若。
上官文若浅笑看她,一派淡定道:“盛夫人是否在好奇,为何我能耐得住你的迷香呢?”
秦双冷哼一声,于侧方斜目一眼,并不答话。
“我可以告诉你。”上官文若毫不在乎地道,“因为我早就知道绑我来此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盛夫人你。因而早有防备。”
秦双抿唇雅笑,“笑话。我一介女流之辈,有何能耐将天下第一聪明人绑来?不过是替我夫君分忧罢了。”
“好一个替夫君分忧!”上官文若呵呵笑起来,“若是夫人并未在林中纵火,我尚且能相信这句话。可你既然纵火,说明你的本意并非绑我,而是杀我。不惜一切代价地杀我。你夫君可不想我死。他还要留着我要挟公主呢!”
秦双脸上的笑渐渐凝滞了,“好,就算你能猜出是我所为,又怎能抵抗我手中剧毒之香?这几日你一直在盛府,根本没有机会调配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