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若打量着一众惊诧的目光,嘴角微收,“你们不信也无妨,诏书有真便有假。但有一件事,翁大人!”
她话音刚落,翁论便自她身后站了出来,行了一礼,“臣在。”
“万元帅!”
数月前败给海宫军的万三保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上来,眉头一皱,拱手道:“臣在。”
“玉堂署!”
宫城外侧,玉堂署众学士惮于平由之死,纷纷跪地,“臣等在。”
“还有亡海盟的江湖势力。”上官文若兀自笑笑,“虽然他们不在场……”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有人一阵马蹄声。
“盟主,我等都在。”项雷骑马至,身后果真跟着亡海盟的弟兄。而他身边,倒是个上官文若未想到的人,秦双。
原本此局,上官文若是不想打扰亡海盟主力的,只带了少数人接应。可秦双自在奉阳祝子安处得知上官文若要在琉璃冒险,便着意通知了项雷。这才有了今日的正巧。
上官文若垂眸欣慰一笑,四下的人却已完全愣住。
如今兵权、朝堂甚至江湖势力都被她牢牢握在手中,便是她不称帝,也已与称帝无异了。说其监国,不过是让了个好名声。
众人自知大势已去,纷纷跪下行礼,参见郡主。
“好!”上官文若喝到,“既然大家现在相信诏书所言了,那么自今日起,琉璃国中大小事务,一概报知我,早朝照例,有事上书。凡有在职而不谋其事者,轻则革职,重则流放。”
“郡主圣明。”众人齐呼。
上官文若冷冷转身,朝暖阁内走去。刚走出没几步,忽觉心口一阵剧痛。
“郡主,郡主!”身旁人扶住她,却没能让她再站起来。
醒来时人在寝居,身旁是哭成花猫的祝念溪和轮椅上叹气的简随。
“儿媳,你病得这样重,竟还去冒这么大的险!简直笨蛋!”简随骂她。
她好久没被人骂过了,何况还是被简随,心里竟然舒服许多。
禁军来报,说姜淑妃和姜家人已被看押,问她如何处置。
“交给翁大人吧,看看谋反该如何定罪。”上官文若说得轻描淡写,传到翁论处却令他心下一颤,以谋反定罪便是死罪了。
再看上官文若的传诏,又松了口气。
上官文若特意要求保住七皇子。
孩子还小,又未参与党争,不必下死手,不过要求是从今往后要翁论亲自教导。
这般下令已是仁慈了。
上官文若身体堪忧,能将七皇子交给翁论也是没有办法。说来她本该自己教导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种心中所想只有报仇一事的滋味。
她不想七皇子变成第二个上官近台,抑或是第二个自己。
“该喝药了。”上官文若正沉思,一抬眸秦双竟进来了。
简随不便再打扰她,便让祝念溪推着自己出去了。
秦双坐到床边,正要喂她,却被上官文若握住了手,“你为何又回来了?我不是嘱咐过你……”她话到一半,剧咳起来,还故意将擦嘴的帕子藏到背后。
秦双明白,她的病又重了,因而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