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暧昧气息,宋灵枢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下,但这样晾着他又实在不是她的本意,于是缓缓开口:
“太子哥哥宫里还真是藏龙卧虎,随便一个宫人竟能唱官曲儿,我听着不比司乐局的乐娘差呢!”
“你喜欢?”裴钰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浅笑着问道,“你若是喜欢,待日后大婚后,孤将人拨过去伺候你。”
宋灵枢瞪了他一眼,四两拨千斤将话揭了过去,“不过是个宫人,殿下若真心要给我,什么时候不能赏了我,既说了这样的话搪塞我,便是心中舍不得罢了!”
裴钰被她能言善辩的乖张模样给逗笑了,伸手挂了挂她的鼻,“小混账!但凡是你要的什么东西,孤何时舍不得给你了?”
话罢,眼神即刻黯淡下来,故作受伤道:
“还是前几日你说的那翻话本就是哄孤的,你心里并不愿意和孤在一起……”
宋灵枢明知道他是在做戏,还是忍不住心疼他,用手轻轻的挡住了他的唇,不许他在说下去。
沉思了半响才缓缓开口,双眼直直盯着裴钰的眸,极为认真的说道:
“太子哥哥,我信你真心心悦与我,信你和自古薄情的君王不一样,你也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不想我们之间只有永无止境的猜疑试探,我会说服爹爹将我许给你,但是三书六礼绝不能逾越……”
宋灵枢又想起了前世,自己暗结珠胎后匆忙嫁给褚文良,成为整个长安城的笑话,这样的事情,绝不能有第二次。
裴钰看着她如此复杂又悲戚的神色,自然猜到她又想到了什么,伸手轻抚她的背,以示安慰。
“好。”裴钰先是应了一句,然后又古怪的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事要说与孤听的?”
宋灵枢见他问的古怪,仔仔细细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裴钰见她仍是执意不肯将梦中的事情告诉自己,心中的苦涩无奈和悲哀又涌现出来,最后才嘲讽似的开口:
“宋灵枢,有时候孤真想将你的心剜出来看看……”
宋灵枢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然后有意哄道:
“那太子哥哥肯定会吃惊的。”
“嗯?”
“因为我的心里全是你呀!”
裴钰明知道她是有意在讨自己欢心,原本受伤的心却又自己愈合起来。
罢了!
宋灵枢,只要你肯开口,无论你说什么,孤都信,都当做甜言蜜语记下。
“去用膳吧。”
裴钰沉默半响,突然开口。
不待宋灵枢回应他,便自己牵住了小姑娘的小手,将人从竹林带了出来。
从前宋灵枢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却瞧着一路上众人的眼神,便觉得难为情极了,几次三番想要将手缩回来。
可裴钰固执的厉害,怎么也不肯松开手,好似他这一放手,便是一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