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午膳用的宋灵枢极其抑郁,无论她怎样对裴钰示好,对方都只报以浅笑,好似看着跳梁小丑表演一般。
最后,宋灵枢也恼了他,用着自己面前的饭食一言不发。
等宋灵枢再次抬头后,才察觉裴钰不知何时放下了筷子,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裴钰笑道,一眼戳破她的心思,“只看看灵枢哄孤哄生气了是什么样子的?”
“我才没有生气。”宋灵枢下意识反驳道,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谁哄你了?谁哄你谁就是小狗!”
“噢——”裴钰将尾音拉长,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小狗!”
宋灵枢说不过他,便哼唧了两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裴钰自然知道她是真的恼了自己,不得不放下身段将人给哄好。
宋灵枢自然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别扭似的转过身来看着他,“我若是小狗,太子哥哥便是河豚。”
裴钰没有领会她话中之意,疑惑问道,“为何孤就成了河豚?”
“因为你总是生气啊!”宋灵枢就是故意的,十分得意的看着他,“河豚才会气鼓鼓的。”
裴钰伸手又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用极为宠溺的语气说道:
“若是旁人,只怕孤会让他再也无法出现在孤面前,可是你不同,你惹孤生气,孤却还是想见到你。”
宋灵枢没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竟有如此的地位,按耐住欣喜,试探的问道:
“若是有一天我做了让你特别特别不高兴的事情呢?太子哥哥,你会怎么处置我?”
裴钰认真的思量,方才开口说道,“孤永远不会生灵枢的气,只要灵枢不想着离开孤,你爱怎样胡闹孤都给你兜着,可若……可若你还胆敢想着别的男子,孤就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宋灵枢听着他这语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立刻抱住了他的胳膊以示衷心。
裴钰见着她这般乖巧的样子,神色温和了几许,继续敲打她,“所以灵枢,你答应过孤的都要做到,不许骗孤,不然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受的,明白吗?”
起初宋灵枢并不在意,但见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心中总有一种难言的感觉,宋灵枢只感觉是被一根滕蔓死死缠住,这跟滕蔓以爱她之名,试图将她永远束缚在身旁。
裴钰见小姑娘一言不发,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吓到了,有些懊恼自己,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头:
“孤不过是玩笑罢了,孤哪里舍得那样对你。”
宋灵枢心中却明白,他并非和自己说笑,他可以对自己好,但那是自己迎合他的喜好的前提下。
若是哪一天,自己真的触碰到他的逆鳞,只怕他会将自己话中的警告都变成现实。
然而宋灵枢哪里知道,裴钰的逆鳞不过就是她。
两人各怀心事,相对无言,很快便有宫人匆匆赶来欲言又止,东宫里的人已经没有将宋灵枢当做外人了,自然不会避着她,更何况这事原本还和她如今有些许联系。
“回殿下,临秀宫后院的池子里捞出一具死尸,是咱们宫里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