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的剑法真是越来越精进了,让我好生仰慕!”
“是吗?”裴钰十分古怪的反问了这么一句,也并不拒绝她的亲近,任由她给自己拭汗,嘴角依旧勾着一抹浅笑,但是和平常却不大一样。
宋灵枢见他这阴恻恻的样子,脑子里自动浮现了四个大字:
吾命休矣!
宋灵枢委屈巴巴的拽住他的手,撒娇似的轻轻甩了甩,“我可是哪里做的不好,又让你恼了?”
裴钰摇了摇头,牵着她往寝殿而去,可一路上没有与她说一句话,让宋灵枢更加忐忑不安。
裴钰先去净了身换了身衣裳,他的发还没有汲干,便从屏风后出来,宋灵枢从宫人手中接过帕子,便主动为他擦拭。
裴钰的发干的差不多了,宋灵枢只觉得他发上也有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宋灵枢正想给他束发,裴钰已然突然转身,一把抱住她,将头枕在她的怀中。
“太子哥哥……你究竟怎么了?”
裴钰并不理会她,过了许久才开口:
“你个没良心的小混账……”
这话从裴钰口中说出来,宋灵枢不觉着生气,只暗暗觉着好笑,“我如何又没良心了……”
裴钰放开她,站起来背过身去,“你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站在孤这边,却又要跟着母族共赴黄泉,你以为你死了,孤还能独活吗?你这样做,哪里是成全了忠孝!明明就是吃定了孤听了你这话,日后无论宋家犯下怎样滔天大罪,也必须网开一面!”
“可你为何不肯替孤想想,如今陛下尚在,宋家有什么孤尚可以推脱,可孤迟早要继承大统,若那时宋家有什么不规矩的,又知道孤的心意,岂非仗着你无所忌惮!”
“萧从安在你心中占了位置,宋府、宋相、你那四个兄弟姊妹自不必说,你心中还有几许位置是留给孤的?”
宋灵枢知道这个时候和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能从身后抱住他,撒娇似的说道:
“没有萧大哥,没有宋府,就只有你好不好?”
“太子哥哥……”
宋灵枢这么一唤,将裴钰心都叫软了,纵使他心中有再大的怨气,此刻也化为乌有。
裴钰转身将她拥在怀中,“孤不贪心,不求你眼里心里只有孤一人,只要你将孤放在心中,做事的时候也能如此维护着孤,孤便心满意足了。”
裴钰散着发,这样痴痴的看着宋灵枢,竟让宋灵枢生出几分满足来。
这个曾经全长安女子都偷偷仰慕眷恋的男子,如今就快是他的夫君了,日后便是她的天。
宋灵枢看着他的眉眼,愈发觉着欢喜,踮起脚尖想在他唇上一点,却因为身形不够,只能吻到他的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