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公子是不给他们母子活路了吗?
她一向不得相爷喜爱,二公子年岁又小,大公子又被记入嫡母名下。
若他是个碌碌无为的也就罢了,可他偏偏又如此争气,可叫他们母子如何是好?
宋怀清带着宋灵耀去了祠堂,宋灵枢便在这边做主,吩咐下去鸣炮,鞭炮宴席是早都已经备下的。
不止如此,宋府连施了三天粥,门口来往贺喜的马车络绎不绝,一时间热闹非凡,有诗为证:
恩科状元宋家郎
谁笑牡丹凤袍长
我劝乞儿旁行路
切莫上前丞相嗔
这状元自然是宋灵耀,可以玩笑说嫌弃牡丹凤袍坠地太奢侈的,只有被陛下赐婚给嘉靖太子的宋灵枢,宋府在府门前施粥,这些衣不果腹的乞丐,自然想求得宋怀清可怜。
可一见到有贵客前来道喜,这路人都忍不住催促他们靠边站,若是上前只怕丞相会生气斥骂。
宋府的宴席设在七日后,已经有不少人家将贺礼送了来,宋新微多年不在长安,交往应酬的事自然生疏,所以仍是宋灵枢撑着。
薛若亲自来送薛家的礼,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一直拉着宋灵枢说话,这样的关口宋灵枢自然是忙的,薛若笑话她:
“你可不要嫌我烦,我今日来,本就是有事要讲与你听的。”
“我哪里是嫌你,不过确实手忙脚乱,泽兰姐姐若是不嫌弃,坐下来喝盏茶慢慢说。”
“那我可就厚着脸皮叨扰了——”
薛若坐下来,宋灵枢抬了抬手,很快就有丫鬟将茶奉了上来。
“你可知道霍家的事了?”薛若将茶盏放下,不紧不慢的问她。
“你说的可是霍家小弟的事?”宋灵枢想了想,“前些日子,娇娇突然来请我,说是救命,我去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不是这事,这事早已经传遍了,我哪里还会眼巴巴跑来告诉你——”薛若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奇怪,“霍老爷回来了,将那恶妇送上了公堂,霍夫人还护着那恶妇,霍老爷恼了,非要那恶妇偿命,京兆尹将那恶妇下了狱,如今霍府正闹着呢——”
“我说呢——”宋灵枢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是娇娇怕叨扰我,只派了管家送礼单来,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些事——”
薛若将身子贴近宋灵枢,压低声音说,“如今快到年底了,户部有一笔生意要换人,霍家正好是做那个的,这次霍老爷捐粮,亲自押送到灾区,不就是盘算着这个吗?这事若是成了,霍家便是皇商了,若是差事做的好,能拿到官家的盐引更是不得了!”
薛若此人看似冷淡,其实最是热心不过,“我与娇娇相识一场,实在不忍看他家因为这些事,错了好时机,霍老爷曾扬言你是霍府的恩人,你的话他想必能听进去,你有空且去劝劝吧——”
宋灵枢一口应下,“我若不知就罢了,今日既然知道了,哪里有隔岸观火的道理?”
宋灵枢拍了拍薛若的手,示意她放心,“就像姐姐说的,咱们与娇娇相识一场,该帮的都帮了,无愧于心。”
薛若与宋灵枢又闲话了几回,就告辞了,宋灵枢便起身忙着自己的事情,等日落西山,门口来往的人也少了,这才让门房备了马车,往霍府而去。
宋灵枢没有提前送帖子,霍府的人自然不知道,宋灵枢到门口的时候,门房听说是相府的千金便赶紧去通传了。
霍夫人正和霍老爷闹着,还是为了自己亲妹子的事,霍夫人也不知在想什么,她这妹子都已经害死了她的亲儿子,仍旧执迷不悟的要护着她。
此刻她正不依不饶的逼着霍老爷去将妹子从大牢里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