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十分暗沉的时候,外面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宋灵枢被这声音闹醒,推了推裴钰。
裴钰坐起来,金枝玉叶已然从地上爬起来,她们的衣物根本就没有褪下,自然就不用重新穿戴,很快便来服侍裴钰起身。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被这样闹着,宋灵枢也没了睡意,便也起了身。
裴钰先她一步出去,听着外面的人阵仗,似乎是北狄人闹了起来。
待宋灵枢下楼之时,两边的人正剑拔弩张,只见那恩格黑着脸说着:
“我们确实走丢了人,巴图鲁昨日明明进了房间,今日一醒来人和行囊都不在了,他并不是哈达王的臣子,而是我们北国有名的富商,他父亲是哈达王极力拉拢的人,如今他离奇失踪,我要如何向哈达王交代?!”
“若是他自己先行离开了呢?这与我们有何干?”
楚飞大声训斥道,很是不满恩格的行为。
裴钰抬了抬手,示意楚飞闭嘴,然后叫了守着几处大门的铁骑过来,都说昨夜不曾有人出入。
裴钰又将看着南院那边的暗卫叫了出来,暗卫也说没有见到屋子里的人出来过。
这众口一词的恩格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这好好的活人,就在屋子里睡了一夜,怎么会不见了?
裴钰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北狄人要找事情,在长安城闹这一出岂不是更好,这荒郊野岭的地方,看着客栈的又都是他的人。
若真是北狄人贼喊抓贼,那他们又将那巴图鲁藏在了何处?
裴钰在楚飞耳边说了些什么,楚飞便走了出去,在回来时院子里已然站了一队兵马。
这么大的动静,孙娘也被闹了出来,此刻她脸上已经又披上那张美人皮,高高拉起的衣领遮住了她的秘密。
“我们走丢了人,所以得罪了。”
裴钰只冲孙娘说了这么一句话,那队兵马已然四处搜寻,裴钰为了让恩格信服,添了一句:
“恩格大人也请吧,孤……本将军就不陪着你了——”
孙娘尖叫了一声,东宫的铁骑搜查素来与那抄家无异,他们这次已经算是高抬贵手了,并没有破坏什么东西。
然而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连巴图鲁的一根头发丝也没见着。
孙娘哭天抹泪的嚎啕大哭,楚飞从钱袋上抓出一把金瓜子,她顿时就止了泪,欢欢喜喜的要去给他们做早膳。
裴钰还有事要与恩格商议,宋灵枢便回了房间中。
玉叶是个藏不住事的,在外面还隐忍着,一回到房间里便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还真是活久见!这好好的人在房间里,怎么就会不见了?难不曾是冲撞了什么东西……”
“子不语怪力乱神。”
宋灵枢语气不善的打断她,玉叶便乖乖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