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守反反复复的看了两三遍,又再三比对那公文上印章的真假,确定无虞后,才跪下去对着裴钰行礼:
“下官杨学山,乃是幽都太守,今日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起来吧。”裴钰不甚在意的让他站起来回话,算是夸赞的说了一句,“你倒是谨慎。”
谁知裴钰不提还好,一提杨学山便哭笑不得,“不是下官谨慎,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前两日也来了一队人马,自称是太子殿下,在城中为非作歹,闹得百姓苦不堪言。”
“那大人是如何看穿他们的身份?”宋灵枢那里听说过这样的是我,自马车里露了个头,颇有兴致的问道。
杨学山被裴钰马车里突然蹿出的人头吓了一跳,不过他早已经听说了,跟着太子殿下随行的还有太医署副院首,也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娘。
杨学山苦笑,“哪里是下官看穿了他们,是兰因县那边传了信,说殿下过两日启程到幽都,让我早日准备着,不至于手忙脚乱,下官这才明白,那些人必为江湖骗子,果然毫不费力就将他们下了大牢。”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宋灵枢实在没想到真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去招惹裴钰。
“那这些胆大包天的贼人,如今还在牢里吗?”宋灵枢好奇的问道,“可否告诉我,他们都做了哪些丧尽天良之事?”
“这……”杨学山有些为难,可他也知道,宋灵枢他得罪不起,边只能如实相告,“贪污受贿敲诈勒索,还有……强抢民女……”
“那真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息民愤了!”宋灵枢听出来,这些冒充太子哥哥的人是为了财色而来的。
“大人说的是。”杨学山有些惶恐,“可这些人都离奇死在了牢里,下官也是头疼的很。”
“畏罪自尽?”宋灵枢有些愕然,这些贼人若有这样的胆识,做些什么不好,非要出来招摇撞骗。
“仵作已经验过了,是毒杀,而且——”杨学山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死状都很惨,是有人死后虐尸。”
宋灵枢还要继续问,裴钰已然将她给拽了回来,神色不善的吩咐杨学山,“杨太守带路吧——”
杨学山哪有说不的道理,赶紧上了前面的马车为一行人开路。
宋灵枢在马车上,却也听能百姓议论的话。
“早说先前那些人不对,咱们大齐的堂堂太子殿下,出门哪里至于穷酸到只有那样一队人马?而且不是说送北狄人回去吧,那队伍里也没有北狄人啊!”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接道,“谁说不是呢!我看这次倒有几分真,听说杨大人在城门口就拦着,检查过文书印信了!”
“我看八成错不了!城外驻扎着军队!都是这位带过来的!而且看那些兵士穿的盔甲,还有战马的盔甲,是太子殿下的嘉靖军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