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氏自然对宋灵枢千恩万谢,下面的人将李二狗收了押,那老妇人还在大声嚷嚷着:
“别抓我儿子!别抓我儿子!大人!老身求求你们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好歹,老身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了啊!”
宋灵枢纹丝不动,倒是那林恩良又心软了,上前求情道:
“钦差大人,这李二狗也是鬼迷了心窍,要不明日当众审过他后,就让绕过他一次吧!”
“林郡守!”宋灵枢别有深意的看着他,“你以为这李二狗污蔑的只是你,还有你夫人的族兄吗?”
“你若是这么想,那便是大错特错!”
宋灵枢气场全开,训斥着林恩良,“这刁民污蔑的是朝廷四品的郡丞!是超品级的定远侯!今日若是放过这李二狗,他日人人皆效仿之,你要将朝廷的脸面置于何地,将皇家的威严又置于何地?”
那林恩良脸色一白,立刻认错,“是下官思虑不周了!”
宋灵枢不在继续训斥他,而是走到那老妇人面前,正色道,“这世间万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难道谁穷谁可怜就更有道理了?我只问你凭什么?谁家的富贵不是一代一代搏出来的?难道有钱有势就是罪过吗?”
宋灵枢将那老妇人骂的哑口无言,下面的人见状便将那老妇人拖了下去,等她回过神想要继续撒泼的时候,已经晚了。
宋灵枢待那老妇人被带下去之后,才又和杨学山说道,“一支千年山参价值千两,更何况我朝律法,公堂不认赌债,所以那李二狗的山参便算是被地下赌场的人抢走的,这是劫匪行当。”
“地下赌场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杨太守不如为民除害,让那李二狗戴罪立功,将山参追回,若他能痛改前非,该罚的罚了之后,让他拿着山参回家给老娘养老便是!”
杨学山由衷开始钦佩宋灵枢这份胸怀,“钦差大人不愧为何氏之后也!”
宋灵枢又和他客套了几句后,杨学山便以公务繁忙的借口告退了,那林恩良也起身告辞,林夫人却说有些私密话要讲给宋灵枢听,让林恩良先回。
一直在角落默默无言的纪延光,也站起来冲宋灵枢作了一揖,吓得宋灵枢赶紧扶起了他,“纪大人何至于此?”
纪延光笑了笑,“这是替我家夫人谢过宋大人的,我家夫人被家人所累,嫁于纪某的时候门前冷落,只有大人不计前嫌相送,保住了她最后一点颜面,夫人对纪某有恩,纪某替夫人谢过大人,也是应当的。”
宋灵枢有些不明所以,她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好人了?怎么她自己都记不起来了?
“敢问尊夫人名讳?”
纪延光这才开口,“我家夫人出身靖安侯府,闺蜜唤作隐白。”
“夫人听闻大人来了幽都,早想来拜访大人,只可惜夫人身怀六甲,如今正是预产的时候,纪某不放心她到处走动,只能请大人过府一叙了,若是林夫人肯赏脸,也请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