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窗户纸谁也没有捅破,两人便这样各怀心事的在同一个屋檐下同吃同住。
裴钰有意让宋灵枢宽心,不在逼着哄着骗着要宋灵枢承诺自己爱他。
故而这样过了几日,宋灵枢看着裴钰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样子,莫名其妙的又开始觉的愧疚。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自己多心了,能得嘉靖太子待她如此,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故而两人这样不阴不阳了几日,又开始热络起来。
另一边麻释天一路和天南星以及王不留行说笑玩闹,倒不似来帮忙的,更像是游山玩水。
王不留行想着现在北狄战乱,说是烽火连三月也不为过,忍不住揶揄他,“大祭司真放心让北王独当一面?这怕不是太宽心了些!”
麻释天也不与他生气,反而拿宋灵枢曾在幽都城庆功宴上念过的诗句打趣:
“管甚谁家兴废谁成败,陋巷箪瓢亦乐哉嘛!”
王不留行不在说话,总归他是没有领北国王室的俸禄就是了!
……
长安城传来的密报里,有不少荒唐的事。
淮南王褚文良安静了这么些日子,却趁着裴钰不在京都,先是求娶齐国公府的嫡小姐,齐国公却打听到他先有一个宠妾,还是老王妃娘家的侄女。
老王妃娘家人没落了,将唯一的血脉托付给淮南王府,如今老王妃已经不在了,这褚文良身为表兄,竟然如此糟践表妹。
齐国公立刻便明白这淮南王府是个什么样的门户,当即就拒了这门亲事。
褚文良没办法只好放下身段,不只盯着位高权重的文臣之女,就是那有兵权的武将家眷也不放过,细细打听下来只有武安侯家的独女合适。
武安侯家的独女名唤曹津歌,在长安贵女们中却是声名狼藉。
原来是因为这曹津歌生的花容月貌,身段更是窈窕多姿,只可惜还在闺中便和父兄不清不楚有辱斯文。
长安城门当户对的儿郎虽听说过她的艳名,可谁都清楚,这样的女子是不敢娶回家做正室夫人的!
可褚文良却看中了武安侯在军中的势力,随即向侯府提亲。
武安侯已经外出了两三年不在长安中,那侯夫人也在两三年前病逝,如今家中并无人做主,素日的应酬都靠世子夫人撑着。
这世子夫人安能不知道自己丈夫和小姑子那些腌臜事?她早就将曹津歌这小姑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来提亲,恨不得立刻就将她塞进花轿里。
可这样的事,世子夫人到底做不了主,只好送了一封信给武安侯。
长安城里的人都暗自在笑话,这老侯爷舍不舍得肯把曹津歌嫁出去还不一定呢!
所以当老侯爷首肯的消息传回长安的时候,半个长安都炸了!
长安氏族之间的八卦也从“淮南王好胆识啊,竟敢娶曹家那个女子”变成了“曹家那女子到底做了什么,让老侯爷躲了她这么多年不说,立刻就首肯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