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满门大小事务交给你,自问对你从无苛待之处,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
“相爷何出此言?!”江氏大惊,她本就是个传统的女子,从前在江家作为失去双亲的长姐,便尽心尽力抚育幼弟弱妹,如今嫁给了宋怀清,便满心满意的为宋家打算。
“哼!”宋怀清冷哼了一声,“你先问问你院里的人做了些什么好事!”
江氏不知所以然,便求助似的看着宋灵耀,宋灵耀便硬着头皮将昨夜之事大概叙述了一遍。
江氏听了羞愧的不行,她作为继母,哪里至于乱吃醋吃到前面夫人留下的女儿身上去?
大齐向来为礼仪之邦,按照旧时的规矩,这续弦的夫人和原配发妻根本没法子相比的,续弦的夫人每逢初一十五都应该拿出原配夫人的灵牌供于上座,行妾室之礼。
所以莫说她不能觉得宋怀清待宋灵枢太好了,甚至连吃前面那位夫人的醋都不够资格。
更何况江云英并不是那等子小妇人,她就算心中有千万般怨言,也不会针对宋灵枢。
宋怀清看到江氏羞愧的样子,到底也消了火气,只吩咐道,“将昨夜欺上瞒下的罪奴绑了,立刻找人牙子发卖了去!”
昨夜自作主张的人是江氏从娘家带过来的,算是跟着江氏的老人儿了,江氏见着是她,也有些不忍。
试图开口求情,却见着宋怀清的决绝的脸色,便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那人使劲磕着头,“奴婢一时糊涂!只以为是大姑娘和大公子胡闹,万万不敢欺瞒相爷啊!”
宋怀清哪里可能听她多说,立刻就要让人将她拖走,那人见事情绝无转机了,也就死了心破口大骂道:
“宋灵枢贱人!我们夫人跟你无冤无仇!你何苦害她至此!我生不能吃你的揉,死了做鬼也要噬你的魂,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宋怀清本想着把她发卖了也就罢了,如今听他这样辱骂宋灵枢,哪里还坐的住,立刻怒发冲冠:
“反了你这贱奴!竟敢辱骂主家的姑娘!”
“来人!拿庭杖来!立刻给我打死了她!”
有家丁立刻拿了庭杖上前施刑,几棍子下去,那刁奴便挺不住了连声求饶。
宋怀清正在气头上,哪里肯罢休,到最后也没喊停,直到那刁奴断了气,血也流了一地。
“这就是你调教的忠仆!”宋怀清冲着江氏来了这么一句后,便拂袖而去,宋灵耀也赶紧行了退礼跟上去。
待人都散去后,江氏也终于支撑不住,差点摔倒在地上,还是她身边伺候的人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
如今院子里只剩下江氏自己的人,她的心腹便颇为不满:
“相爷怎么能当着大公子的面对夫人说这样重的话?也太不成样子了!咱们夫人辛苦打点全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啊!”
“住嘴!”江氏及时打断她,训斥道,“还不肯长记性吗?仔细祸从口出!”
江氏望着这四方的院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样呢?谁不是这样熬过来的?”
“别看咱们大姑娘如今多风光,被相爷当做掌上明珠,日后入宫陪王伴驾,也一样要这样煎熬着——”
“咱们女子哪一个不是这个过来的,只不过早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