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裴钰冷笑,然后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引娣,“你们家侯爷不肯说,小娘子你呢?也要欺瞒于孤吗?”
“奴婢不敢!”
引娣早就吓丢了七魂六魄,却不忘为萧从安开脱,“奴婢确实见过太子妃娘娘!只是此事侯爷全然不知!还望殿下明鉴!”
“住嘴!”萧从安勃然大怒,眼睛里都喷着火气,“你这贱婢休要胡言乱语!就连本侯自宋姑娘失踪后从未见过她,你不过深宅奴婢,又能在何处见过她!”
“定远侯这是气急败坏了吗?”裴钰不甚在意走到引娣面前,用剑柄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你再说一遍,可见过孤的爱妃?”
“奴、婢、见过!”引娣信誓旦旦说,“就在……”
“引娣——”萧从安咬牙切齿道,“欺骗太子殿下,可以诛九族的大罪,想想你的父母家人!”
萧从安这话看似是提醒,其实是警告,警告她仔细父母兄弟的性命,不要说出不该说的话。
可这引娣本就不是什么聪慧之人,哪里能懂萧从安的话中之意。
“奴婢绝没有欺骗太子殿下!”引娣磕了一个头,“就在奴婢生长的庄子上,太子妃娘娘佯装成民女前来投宿,管事的见娘娘可怜,便留下了她,这件事侯爷并不知晓——”
裴钰听着她这漏洞百出的谎言,并不急着拆穿,反而破有兴致的问道:
“是吗?那你如何知晓那是孤的爱妃?”
裴钰一句话便将引娣问的哑口无言,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又开了口,“奴……今日收拾房间,弄脏了一副书画,侯爷说那是太子妃娘娘旧日诊病时所画。娘娘大恩侯爷无以为报,便画一副丹青聊表敬意,还未来得及送给娘娘。奴弄脏了它,是对娘娘的大不敬,故而才生了这样大的气,要赶走奴婢……”
萧从安见事情瞒不住了,立刻看了一眼元季,元季顿时便会意了,悄无声息的就要退回去。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楚飞挡了回来,裴钰也笑出了声,“定远侯这是急了啊——”
裴钰从引娣口中得知了那庄子的位置,便收了笑意,冷冰冰的看了一眼萧从安,“那画像既是报答之物,不如先交给孤。”
萧从安并不为所动,裴钰见他如此,拔了剑搭上他的脖颈,“萧侯爷这是要谋反吗?”
那引娣一听谋反二字,哪里还坐的住,立刻冲到书架上取下那副画,“画像在此,殿下息怒——”
裴钰将那画卷接过来,就扔给了楚飞,往外快步走着,“让龙廷尉的人围了定远侯府,等着孤的发落,在封了城门,只许进不许出。”
“另外让风云十八骑过来,随孤去将孤丢的珍宝请回来——”
“会不会太招摇了?”楚飞劝道,“殿下只带着我们去将宋姑娘接回来就是了,风云十八骑……”
“她身边有王不留行,若孤不带足了人马,她不会甘心随孤回来。”
“宋姑娘知道分寸,怎么会让王不留行和殿下的人马厮杀?诛杀朝廷命官,这可是……”
裴钰冷哼一声,不悦的打断她,恨得牙都痒痒,“她敢给孤下软骨散,还有什么事她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