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椋没想到,从一开始沈葭竟是这么想的,他心中又失望又悲凉,直到沈葭发够了疯也骂够了人,沈晔椋这才开口:
“我早就去查过沈家家谱,家里并没有你这个人,那时我便知道了,你多半是父亲养在外头的女子生下的孩子。”
“可我从不怨恨父亲,我甚至有些庆幸,庆幸能有你这个姐姐。”
沈晔椋苦笑,“我以为你也和我一般,没想到心中竟是这样想的。”
“也罢……”
沈晔椋笑了笑,“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话罢,也不在多看沈葭一眼,就此离去。
……
裴钰今日庶务繁多,午膳和晚膳都是在御书房对付的,待他披星踏月回到寝殿时,宋灵枢已然洗漱好歇下了。
裴钰小心翼翼的让人为自己更衣,又去净室沐浴才回来,这时宋灵枢反倒醒了,虽仍躺在榻上,却睁着眼睛看他。
裴钰走过去,躺在她身侧面对着她,伸出手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问:
“怎么醒了?可是朕吵到了你?”
宋灵枢摇了摇头,“我猜想你还有话问我,只稍微歇了歇,你一推门我便醒了。”
裴钰扣住她的后脑勺,就势在她额头上落在一吻,“你是怎么猜到朕的心思的?”
裴钰一开始确实是有些恼怒的,让沈葭去南梁和亲也是认真的。
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后,他便改变了这个主意。
沈晔椋还年轻,需要磨磨性子,正好他也不是很放心景氏在西北一家独大。
他若是能对沈葭网开一面,哪怕要沈晔椋去戍边,只怕沈晔椋也是感恩戴德的。
他有意任沈晔椋在边关受几年磋磨,届时在开恩召回,沈晔椋必然感念他的恩德。
而知道沈晔椋要去求宋灵枢的时候,他便知道这就是个机会。
刚好他也想知道,宋灵枢到底向着谁,故而让沈晔椋见了她。
只不过裴钰没想到,宋灵枢竟然如此明白他,直接给沈晔椋指了一条路,又正合自己的心意。
宋灵枢得意的笑了笑,“你不是总说我是你的枕边人,既然如此我明白你的心思,有何奇怪的?”
裴钰见她如此,没有隐忍住,直接用唇堵住了她的嘴,他知道她素来喜饮花茶,故而一靠近唇齿间便溢满淡香。
裴钰反复在她唇上吸吮摩擦,吞咽专属于她的味道,也不知多久才满足,“给朕说实话。”
宋灵枢被他吻的差点没喘过气,不敢再与他玩笑,正色道,“我当时想着,你既然让他来见我,自然有你的道理,半个月前西北来了一封密报,说是景老将军寿诞,规制以越过王侯,操办的十分僭越,我便想着你或许是这个用意。”
裴钰一直知道他的灵枢聪慧,却没想到她对朝局之事竟也如此敏锐。
这还是她本无心这些琐事,若是有心,只怕做个干政的皇后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