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又翻了个身,将身子背对着裴钰道,“陛下清理氏族之弊时,可否对…萧氏网开一面,只让萧氏迁至长安,永不得返回兰陵……”
“你就这么顾念他萧从安吗?”裴钰到底是没忍住,古怪的问她。
宋灵枢闻言鼻子一酸,淌下了泪,“他那样的人,怎会酗酒成疯?陛下心里不明白吗?那时候我被褚文良送进宫,王氏百般折磨我。王氏放我出宫后,他说要带我离开,他说他会安排好一切,让我假死离开。他让我随他去兰陵,他会将我腹中子嗣当做亲生……他是不肯放过自己啊……”
宋灵枢没有忍住,失声痛哭起来,“萧大哥是在怪自己,他以为如果当初他能带走了我,我便不会死在淮南王府里!什么酗酒成疯,他是为我自尽而死的!”
裴钰听见她哭,便心疼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一块去了,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强行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肩膀,“朕答应你,朕都答应你,灵枢乖,不哭……”
“所幸如今萧从安尚安好,朕会替你偿还他的,会叫他一生荣华喜乐。”
这些都是安慰孩子的话,裴钰却用来安慰宋灵枢。
宋灵枢哭着哭着便如同稚子般撒起泼来,用根本没有几分力道的手捶打着裴钰,“都怪你……若不是你在玉春楼之上弃了我,我又怎会入了褚文良的奸计……”
“朕没有弃你,朕如何舍得弃了朕的灵枢?”裴钰喑哑着嗓子道,“那药十分猛烈,朕也昏死过去,是手下人自作主张将朕带了回去。”
宋灵枢却不买账,“那你为何事后不来澄清?”
其实这个中缘由,裴钰已然说了千万次,偏偏宋灵枢从未往心里去,“孤第二日便要出征北狄,而且那时朕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朕以为你心中有心心念念的意中人,朕害怕你恨朕毁了你的清白,害你不能和心上人相守。”
宋灵枢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却没有那么好糊弄,“我吃了那药是因为中了柳梦茹的奸计,你呢?谁又敢陷害你?”
裴钰轻叹一口气,“没人敢陷害朕,朕是听暗卫来报,有意来救你的,只是灵枢中了媚药的样子太过诱人,再加上朕那时对你求而不得,实在难以把持,所幸也就吃下你没吃完的那些媚酒。”
“嗤——”宋灵枢嗤之以鼻,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仍觉得不解气,又淬了他一口,“登徒子!”
“是,朕是登徒子。”裴钰哄着她,声音也轻柔的好像一场梦,“灵枢可否能原谅朕一时糊涂?”
宋灵枢默然,许久之后开了口,“时至今日,便就这样了吧。”
裴钰心头一喜,她……是松口了是吗?肯安心在他身边了?
裴钰大喜过望,将宋灵枢压在身边,如小鸡啄米般的在她脸上亲吻着,“灵枢,朕谢谢你……”
自上次宋灵枢让裴钰纳妃之后,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同房了,裴钰忍耐了太久,此刻便不想忍下去。
“卿卿,朕想要你——”
话罢,由不得宋灵枢拒绝,便把她身上的衣物都褪了下去。
裴钰于床事上一向折腾人,这次却温柔的如春日般的雨,好像要用温柔将身下的人化成一摊水。
两人共赴极乐之时,宋灵枢眼角落下一滴泪,好似芙蓉泣露,在黑暗中美得动人,裴钰将她眼角的泪舔拭干净,沉着声音道,“再来一次。”
又是一夜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