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下意识便要挣开他去捡,却动弹不得,裴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整张脸都埋在她的身子里,贪婪的闻着专属于她的香气。
过了许久,裴钰才抬起了头,一双阴郁的眸死死盯着宋灵枢,好像要望入到她灵魂深处去。
裴钰的目光让宋灵枢浑身不自在,宋灵枢便就势躺在他怀中,一双玉手搂住了他的脖颈,软软糯糯的问道:
“陛下因何事不悦?”
裴钰脸色一沉,掐住了她的下巴,突然又笑了出来,倒让宋灵枢琢磨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
“朕为何事恼怒,卿卿难道不知道吗?”裴钰凑到她耳边到,“朕的皇后,朕的卿卿,与他萧侯爷在甘露寺外众目睽睽之下惜别,灵枢要朕如何欢喜的起来?”
宋灵枢直接抱住了他,“我是与他说了几句话,也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什么惜别,不过是一声保重罢了。再说了——”
宋灵枢浅浅一笑,端的是人比花娇人比花妖,“我如今不在陛下怀中吗?”
就因为这个,只因为这个。
裴钰才更是喜悦不起来,若非他的威胁恐吓,只怕她早就离开自己了,哪里还会像如今这样乖乖待在他的身边。
可也是因为这个,他连质问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没办法想象,若是没有宋灵枢,他该是个什么样的活法?
在边塞杀敌那三年,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想扫了这天下,陪她就此长眠地下。
这也是为何裴钰当初将宋灵枢假死的棺椁停至承恩寺,迟迟不肯下葬的原因。
他要和她生同衾,死同穴。
罢了……
裴钰到底是将这些事情放下,伸着手在宋灵枢的胸膛上勾勒出她心脏的样子,然后十分轻柔的问道:
“朕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卿卿这里只满满当当装着朕呢?”
宋灵枢深知裴钰的性子,他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可若非要与他硬碰硬,那才是自讨哭吃。
“我心里满满当当装着的自然是陛下,陛下难道感觉不到吗?”
“呵——”
裴钰轻笑出声,宋灵枢还想说点什么,可腹部传来剧痛,不过短短一刹那的时间。
宋灵枢的脸色苍白,痛的大汗淋漓,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腹中翻天倒海,就是当初生下裴沅也没有这样的痛苦难当。
裴钰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将她往榻上抱去,心中一紧,“灵枢可是身子不舒服?”
宋灵枢紧锁双眉,手也揉着腹部,“疼,好疼……”
话罢,眼前一黑,竟生生痛昏死过去。
裴钰惊慌失措,“来人,传御医!在去将败毒先生请过来!”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御医们便匆匆赶来请脉,可一大屋子的人,竟找不到病因。
“娘娘这脉象十分奇怪,微臣竟诊不出。”
裴钰知道,就算自己发火也没用,只好道,“再诊——”
谁知众人都是这样的说辞,看着宋灵枢在睡梦中仍是痛苦难当,他便有些着急了,“败毒先生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