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慧敏直接跪倒在地,“臣妇自知失礼,请陛下责罚,可家弟年幼不知深浅,还求陛下网开一面!那大理寺牢狱是什么地方?只怕他身子受不住啊!”
裴钰并不答话,只幽幽的看着她,那瑞王先受不住了,冲上前抓住女儿的手,“敏敏!你说什么?”
裴慧敏红了眼眶,“那大理寺少卿谢道临带人闯入王府,已经将璟儿给抓了……”
“谢道临?”瑞王很快便反应过来,若非裴钰授意,那谢道临如何敢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难怪裴钰诏他入宫,竟是在这一处等着他。
瑞王回过头,看着置身事外的裴钰,立刻冲上前跪下抱着他哭诉,“陛下!老臣就这一个儿子啊!陛下!”
裴钰皱起眉头,要将他扶起来,“叔公何至于此?”
那瑞王说什么也不肯起来,裴钰无奈只好冷下脸,“叔公还是自个起来吧,裴承璟此番犯下大错,还不是叔公一味纵容。他犯了小错,郡主责骂两句,便替他遮掩了。他犯了大错,叔公也给护着。子不教,父之过,他就是这样生生被你们给娇宠坏了!”
“陛下!”裴慧敏哭着跪倒在地,“千错万错,皆是臣妇的过错,还请陛下绕过家弟最后一次,臣妇和父亲这次肯定重重责罚于他,教他改过自新再也不敢犯了!”
裴钰这次却狠下心要给裴承璟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只冷着脸道,“不必了,朕自有决断,来人——送瑞王爷和郡主娘娘出宫!”
话罢,便再也不管瑞王与裴慧敏如何声嘶力竭的求饶,已然有内侍将他二人“请”了出去。
瑞王和郡主却不肯离去,跪在太和宫外哀求,裴钰听着心烦,便躲回了寝宫。
这边宋灵枢见裴钰这么早便回来了,又见他脸上似有怒意隐藏,十分诧异,“陛下今日无事么?怎的回来的这般早?可是誰惹恼了陛下?”
裴钰早已习惯喜怒不显于色,却没想到还是被宋灵枢一眼看穿,裴钰摇了摇头,携着宋灵枢便坐到了榻上。
裴钰抱着宋灵枢,将她的头枕在自己胸膛上,心中的怒火也逐渐消失殆尽。
“瑞王和郡主逼着朕放了裴承璟……”
宋灵枢稍微挣开了他的手,索性整个人都躺在裴钰腿上,就这么仰视着他,“陛下定然不肯让步,那瑞王老千岁只有那一个宝贝儿子,自然也不肯退一步,所以陛下才恼了吗?”
裴钰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叹了一口气,“知朕者莫过卿卿也。”
宋灵枢却突然起身啄了他一口,不带任何情欲的浅尝而止,在裴钰错愕的神情中,替他舒展开皱紧的眉头。
“不许皱眉……”宋灵枢喃喃道,说着便坐到了一旁,手搭在小几上,撑着脑袋看着裴钰,“陛下真要处置裴承璟吗?”
“君无戏言。”裴钰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裴承璟犯下此般大错,自然要罚。”
宋灵枢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可这样会寒了瑞王和郡主的心。”
宋灵枢边说便握住了裴钰的手,拉到自己脸颊边,讨好似的蹭了蹭,“瑞王老千岁三朝元老,建树颇多,又对陛下忠心耿耿,实在难得。”
宋灵枢见裴钰没有要恼的意思,继续开口,“在说那郡主,当日郡主娘娘家的小儿当众辱我祖父,后被先帝所罚,郡主知晓后狠狠将自家儿子大骂一顿,并且亲自到宋家赔罪。虽然当日我并未亲眼见着她,可父亲对郡主赞不绝口,想来郡主也是个好的。”
裴钰不在抚摸宋灵枢的脸颊,反倒将她的手抓住,细细把玩,“卿卿是想朕放过裴承璟?”
宋灵枢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是要放过他,却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