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莲也喜欢上了这个小团子,陪着她用了晚膳才从宫里出去,等回到宋家时才惊觉,天都已经黑尽了。
若不是守宫城的将军从前是卫影的手下,特意给宋青莲行的方便,只怕她差点连宫门都出不来。
……
春节罢朝前,宋怀清辞了丞相的官职,裴钰面子上挽留了几句后也准了。
瑞王毫无征兆的参了宸王裴珩一本,大骂他私德不修辜负了先帝的恩宠。
至于裴珩如何私德不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宋家顾虑着皇家的颜面,不好追着裴珩骂,可瑞王老千岁不同。
他是先帝的亲叔叔,裴氏皇族的耆老,更何况他一生磊落,他有这个资格骂裴珩私德不修。
裴钰当时虽未曾说什么,除夕当夜却传了圣旨,去了裴珩宸王的封号,看在先帝的份上保留了其亲王位份,便以其河间的封底相称,称为河间王。
裴珩在病榻之上接了圣旨,没有谢君恩,也没有恼怒后悔,大概是哀莫大于心死。
农历二月二龙抬头,是天子的寿诞,齐国上下普天同庆,裴承璟也在这一日迎娶宋青莲。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纵使宋青莲是二嫁之身,裴承璟却也生怕委屈了她。
裴珩也病死在这一日,瑞王府里的新婚夫妻洞房花烛,河间王府的人披麻戴孝哭成一片。
裴钰上过早朝后便回了太和宫寝宫,他难得偷闲,只想与他的卿卿在一起。
河间王薨了的消息传到太和宫时,裴钰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之后,便没有再发一言,似乎并不往心上去,反而是宋灵枢开口道,“陛下,河间王到底是先帝血脉,不如……”
裴钰摇了摇头,冷冷道,“朕已经做的仁至义尽,若当初坐上龙椅的是他,卿卿觉着他会如此安置朕?”
答案不言而喻,以裴钰的威信,若登上帝位的是裴珩,裴珩定是要除之而后快的,毕竟天子的卧榻之侧,岂能与他人分享。
裴钰可是前太子,又是元后嫡子,若他活着,裴珩这个帝位坐的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可陛下为何不曾与他计较分毫?”若说政敌非仇敌,可当年害死裴钰前头两个兄长的事,裴珩的生母王氏难逃其咎,就是后来先孝敏太后的病也多少与王氏脱不了干系。
“因为朕有你了。”裴珩看着宋灵枢,眼神真挚而深情,“因为朕总是在想,前世老天害朕失去你,是不是正是因为朕手段太过强硬,故而给朕的惩罚,朕不怕死,也不畏惧任何天罚,可是朕唯独怕失去你,朕手下留情也是想替朕的卿卿积些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