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只怕是个灾星,命中害母害国,你怀前三个皇儿的时候,都不曾这样辛苦。朕实在怕的很,朕不信他(她)的误了朕的国,可朕怕你有事。”
宋灵枢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因为这样,她本欲大骂沈月,可自己所经历的种种,本身就是常理难以解释的,那些话也都被堵了回去。
可这是她的孩子,她安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命格之说就舍弃自己的孩子?
可这孩子生于皇室,宋灵枢深知其中的利害,若是这孩子真的如沈月所说那般,只怕长大后会与兄长夺位。
普通人家的兄弟争家产,最多闹得一个丢官罢爵的在场,皇室不一样,动则便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宋灵枢当即便红了眼,哽咽道,“可这是我的孩儿,我……我狠不下心,罢了……我且让败毒师叔备下堕胎药……”
宋灵枢哭了一夜,裴钰也一直没有放开过她的手,只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安慰,“朕与灵枢还有这么多孩子,若灵枢想要,朕会给你的,咱们再生个小公主可好……”
裴钰本想罢朝一日,亲自陪着宋灵枢,可宋灵枢却不许,她看着裴钰道,“若是你在这儿,我会忍不住哭的。”
宋灵枢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谁知败毒却告诉她,“我看你这丫头是疯了!”
败毒不知道其中原委,只骂她道,“这是你自己的孩子,如今小皇帝宠着你,后宫空置,你的大皇子又是太子,你就算怀胎十月也无妨,我不信皇帝会偷腥!”
败毒只以为宋灵枢是为固宠,可事实却非如此,宋灵枢也不与他争论,只说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败毒立刻把桌子一推,二话不说便要去找裴钰理论,连宋灵枢也拉不住,只得由他去。
裴钰已经下了朝在御书房内,他也无心批折子,只坐在至尊之位上发呆,心里火急火燎的,只等着宋灵枢那边传来消息。
可消息没等来,却等来了败毒给他一顿好骂。
“你这个混账东西!”败毒从来都是个没规矩的,此刻怒上心头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当初你说的好听,什么灵枢卿卿孤甚悦之,我还以为你千求万求,费尽心思要她,必定不会让她受委屈,可这才几年,你就这般始乱终弃!”
“宋灵枢这胎本身就怀的不安稳!她辛苦养胎,还不是为了给你延绵子嗣,可你呢?你竟让她向我讨堕胎药!我只后悔当初没给谢蕴下一剂猛药,省的你现在糟践我的心肝侄女!”
内侍其实都能听见里面的咆哮声,但陛下没有发话,谁又敢进去。
裴钰也只是坐在上头由着他骂,直到势头渐渐不对,眼看着败毒要骂到孝敏太后身上去了,裴钰才皱着眉制止道,“先生慎言,骂朕便骂了,提母后作甚!”
骂人不骂娘,败毒也知自己骂的过了些,更何况这是天子。
所以他的气倒是消了些,只是仍铁青着脸道,“我不管你是因为宋家势大,不想要宋灵枢在生养也好,还是因为其他的也罢,我且告诉你了,宋灵枢这孩子月份大了本身就不安稳,我一直都是在用药给她稳着,若你此事要她堕胎,与要她的命无异,别说是我,就是何老爷子在世,也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