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竟敢瞒着老母亲?你简直是不知所谓!别说那三位钦差就是叫你气走的,哪怕不是,为了避嫌,天子御驾,你也得在城门便写下请罪书,一家老小素衣脱簪待罪!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别在这儿愣着了,把你这身锦衣给我脱下,随我去请罪!”
“母亲!”李仲义十分抗拒,“儿子也是有孩儿的人了,怎好如此?再说了,我见陛下丝毫没有要提旧账的意思,或许就是母亲自个想多了呢!”
李老太太气的差点一口老气没提上来,“好好好!你好的很!”
李仲义赶紧想上前扶住老太太,老太太却推开他,“给我滚出去!咱们李家迟早败在你手里!”
李仲义知道继续在这儿也是挨骂,平白惹老母亲生气,也便忻忻的走了出去。
……
裴钰将渔邨遣了出去,便和宋灵枢歇下了,舟车劳顿这么些天,如今才可好好睡上一觉。
另一边李老太太可睡不着了,她让人看着府门,那人是先侯爷留下的人,颇有些本事。
若是寻常人渔邨倒是可以瞒天过海悄无声息的溜出去,可在这人眼里依旧露出了些许马脚。
李老太太听说了,反倒不似刚才那般暴怒,反而有一种大厦将倾的平静感,只让人把小孙子送到儿媳娘家,又送了大笔金银,只希望能给李家留个后。
李仲义知晓后又来了李老太太的院里,有些责备的看着母亲,“母亲也真是的,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偏你这样小心,竟把孙儿送到亲家家里去,这便罢了,可那些金银既然送出去哪有换回来的,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李老太太只是淡然看了他一眼,“那些都是我的私房,送到哪儿去与你何干?”
李仲义十分不满的看着老太太,“话虽如此,可母亲的不就是我的吗?”
李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只看着他幽幽道,“陛下身边有一能人,乃是陛下在潜邸之时的亲信,总管天下暗卫,名字唤作渔邨。这位渔邨大人师承东瀛,乃是门里得意弟子。你父亲给我留在一人,正好也是这门里出来的,算起来是渔邨的师弟,就在刚才,他亲眼瞧见这位渔邨大人易容乔装出门去了,你觉得他会做什么去了?”
李仲义就算再愚笨也明白了,差点没瘫坐到地上,“他定是拿捏咱们家的错处去了,母亲……!母亲救我!”
李老太太绝望的看着他,“事已至此,明日一早便与我请罪去吧,也许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