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邨把兰陵查了个底朝天,最后只找出几件不痛不痒的小事,比如萧氏有个侧房秀才的学位是买来的,萧从安奶娘的干儿子因为一头牛和人发生争执打伤了人,是侯府出面解决的等等。
裴钰听到这些脸色委实不太好,宋灵枢却一副如重释放的模样,裴钰立刻察觉了,只把房间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裴钰逼近宋灵枢的时候,宋灵枢还没有回过神来,等他走到自己眼前才察觉,看着裴钰面色不悦的样子,宋灵枢居然有些打怵。
“陛下、这是做什么?”
“嗯?”裴钰将宋灵枢压在软塌上,一只手禁锢着她的双手压过头顶,一只手摸着她的脸颊道,“卿卿为何如此高兴?是觉得朕终于没有理由收拾你心心念念的萧大哥了吗?”
“你又来了!”宋灵枢打算故技重施,“这件事我都与你说倦了!你若不信我还压着我做什么?还不放我去找我那心心念念的萧大哥!”
“你、敢!”裴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了,“看朕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是我说起这个的吗?”宋灵枢颇有些委屈的看着他,“这都哪年的老陈醋了,不是你自己非要时不时拿出来喝两口的吗?”
裴钰不语,只是放开了她,自己坐了起来面对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
就在宋灵枢努力回想着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的时候,裴钰突然又起身压住了她,十分受伤的在她怀中蹭了蹭,“朕也不想吃这个飞醋,可他萧从安可是你从前想要从君而安的人。他萧从安身为定远侯,朕与你在长安时,每月都要写一封折子上来,次次最后一句话都是恭请皇后殿下安,你叫朕如何不介意?”
宋灵枢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一时竟然不敢看裴钰的眼睛。
是她忘了,她的萧大哥就算是温润君子端庄良人,也到底是个男子。
若自己真一直与夫君琴瑟和鸣便罢了,自己却几次闹得想要离开,那些绝情狠心的话多是气话,可在萧大哥眼里可不一定如此,想来他便是从那时开始心里就存了一丝希望。
可自打被裴钰从西北找到之后,裴钰便把宋灵枢看得跟那眼珠子似的,一丝一毫的机会也在没有给过萧从安。
有什么比曾经一直想要却失之交臂,最后差一点又可以得到,可到底还是失去了的东西更让人恋恋不忘呢?
想来,萧大哥也是不甘心。
明明娘亲与侯爷先定下的婚约,明明自己原本就该是他的结发妻子……
宋灵枢到底还是抱住了裴钰,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让我与他单独谈谈吧,我会劝他同意自此历代定远侯皆去长安久居,如此可好?”
裴钰本不愿意答应她,可他深知解铃还须系铃人,哪怕他在不愿意承认,但有一点宋灵枢说的是对的。
裴钰自己从来就不是君子,所以他倾慕宋灵枢,宋灵枢就必须是他的,旁人谁也别想碰。
可萧从安不同,他是君子,若他知道自己的情感给宋灵枢带去困扰,那他必然会控制收敛,哪怕装也会装出一个好模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