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宋灵枢突然让宋怀清替自己去请裴钰,宋怀清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想着宋灵枢迟早要嫁给太子,提前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好的,便替她传了话。
裴钰知晓宋灵枢主动邀请自己相见,自是欣喜若狂,他以为小姑娘这是知晓婚讯,开始对他上心的征兆。
宋灵枢约他明日在金玉满堂的包房里见面,裴钰一大早便起身,对着镜子换了一茬又一茬的衣裳,刻意沐浴焚香后再梳洗打扮,临了还拿了先太后留给他的令牌,这是监国太子的印信之一,可调动龙庭卫的人马,便算是他给小姑娘的定情之物。
金玉满堂的包厢内,宋灵枢已在屏风后等裴钰多时,一见到裴钰便性大礼,“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裴钰心中不悦,却也知道小姑娘重礼法,只好道,“起来吧,坐下与孤说说话。”
宋灵枢却之不恭,却仍是坐在屏风内,她也没有什么寒暄的心思,上来便直奔主题,“我听爹爹说,殿下要纳我为侧室,臣女想过了,殿下无非是看在臣女母亲的面子上,怕臣女失了清白误了终生,可这件事旁人知之甚少,殿下实在不用委屈自己,不若就此作罢?臣女绝无怨言。”
裴钰没想到她请自己前来是退掉婚事,心猛的一抽,想起自己之前欣喜若狂的样子竟和跳梁小丑一般,“呵——”
裴钰连连冷笑,理智也抛在九霄云外去了,大步走进屏风内,拽着宋灵枢的手质问道,“那你还想如何?孤要了你的身子,你便是孤的人,不嫁孤你还想嫁谁?”
宋灵枢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虽然只是一瞬,裴钰却看的清清楚楚,这种感觉好像被人往心口扎了一刀似的。
宋灵枢装的一副温顺恭良的模样,“臣女残败之身,自然不敢在许人家,与爹爹商议后便入庙中,一生吃斋念佛为大齐与殿下祈福。”
宋灵枢的话说的好听,明明这声音是裴钰从前思之若狂的,此刻却觉得分外刺耳。
他反手便将人压倒在桌上,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中尽是痴迷,“真美一张脸,想来你有很多选择,不是孤也可以对么?”
宋灵枢红了脸拼命挣扎,裴钰却俯身咬住了她的唇细细摩擦,他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
“还请殿下自重!”
“自重?”裴钰笑了起来,“宋灵枢,那日你可不是这样的,你抱着孤不肯撒手,一双手极不安分引诱孤……”
顷刻之间宋灵枢无地自容,恨不得能一刀了结了自己,也好不受这个侮辱,裴钰见她不好过,自己心里又何尝舒服了?
“孤对你的心思早就写在了那封信里,你不用和孤揣着明白装糊涂!”
谁知宋灵枢却一脸不解,“什么信?”
裴钰冷冷道,“曾经沧海难为水!”
宋灵枢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如何又开始与自己对诗了,不过倒也接了下去,“除却巫山不是云?”
裴钰见她这样,似是真的不知,突然瞥到她脖颈间的一圈淤青,立刻怒了,额上青筋直跳,“是宋怀清干的?”
毕竟那日宋怀清便不满宋灵枢为妾,若他为了保全自家名声要绞死宋灵枢,也是说的过去的。
宋灵枢见他死死盯着自己的脖颈看,便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下意识为宋怀清辩驳,也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与爹爹无关,是我没脸活着了。”
“孤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裴钰声音变得越发古怪,“孤那日既要了你,自然会对你负责。”
宋灵枢苦笑,“所以便要我做妾吗?那还不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