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让你来说这些话的?”裴钰眉心微锁,眼神满是杀气看向闫少卿,“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过问孤的后院之事?”
闫少卿被裴钰浑身散发的威势给镇住,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裴钰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对他道:
“少傅和天下人想知道?那好啊——”
“孤大大方方告诉你,宋灵枢生来尊贵,侍妾配不上她,侧妃更是不行,孤要她做孤的太子妃。”
“少傅听过后,可满意了?”
闫少卿闻言,终于清醒过来,连连磕头请罪,“微臣不敢!微臣僭越!微臣知罪!”
裴钰却只是冷笑了一声,随即又回到书桌前坐下,漆黑的眼眸满是警告,“孤今日便当少傅是吃醉了酒,若再有下次……”
裴钰没有说完,闫少卿已然心领神会,裴钰随即又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少傅自己去领罚吧孤念着与少傅的情义,只打你十个板子,让你张长记性。”
闫少卿磕头称是,随即行退礼离去。
很快闫少卿受罚的消息便传遍了长安,旁人都在猜测闫少卿因何受罚,董双成却是知道的。
然而董双成只是对内妻道,“舅舅此番受罚,你我得去探望一二。”
随即便堂而皇之去了闫家。
闫少卿将前因后果都讲与了董双成,只是略过自己当日在书房外的见闻。
闫少卿是文官出身,自幼所读的圣贤书,让他养成了忠君爱国的性子。
然而他到底出身大家族,他不能只为了自己而活,还有身上这沉甸甸的担子。
在东宫书房内,闫少卿不敢说出那日见闻质问太子殿下。
因为闫少卿心中明白,此刻也正在庆幸,若是他说了,只怕此刻全家都已经落罪……
太子殿下欲以宋氏为妻,便不会让她在婚前名声有碍,那么殿下便只能让他,让闫家永远的闭嘴。
董双成见闫少卿伤的不重,便知太子殿下还是留了情面,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不解的问道,“舅舅到底说了什么惹得殿下生了这样大的气?”
闫少卿不敢如实相告,只能半真半假道,“我劝太子殿下早日给宋氏名分,无非是侍妾和侧妃……”
接下来的话,不用闫少卿开口,董双成便已经明白了。
宋氏,是有大造化的……
董双成不好多说,只是叹了一口气,“既然拦不住殿下,那便只能帮着尽力遮掩了,此事舅舅不用在管,且交给我吧。”
有闫少卿的前车之鉴在此,董双成不敢在提名分的事,只是去了东宫对裴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董双成有一句话打动了裴钰,他说,“太子殿下对宋姑娘是君子发乎情止乎礼,可落在有心人眼里却并非如此。宋姑娘出身名门,自是看重名声的,索性日后还有机会,殿下不必执着于这一回两回。”
裴钰到底点了头,是啊……
他与宋灵枢还有许多个年岁可以一起渡过,何须执着于这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