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这是给我的。”冯轻斜了方铮一眼,“是给相公施家法的时候用的。”
“娘还说了,相公以后若是气着我了,让我用这个使劲打你。”说着,她扬起鸡毛掸子,轻轻抽了一下方铮的胳膊,威胁道:“看相公以后敢不敢惹我。”
“自是不敢的。”方铮从善如流地回了句。
方铮虽年纪不算大,可心智熟,年轻人特有的莽撞中二特性他都没有,而冯轻自己也不是真的十五岁孩子,两人在一起,没有年轻人追求的轰轰烈烈,反倒更多的还是平平淡淡的相濡以沫。
这种相处方式恰恰适合冯轻。
“相公,你若是觉得读书愉悦,也喜欢做官,那就好好读书,若是你以后你不习惯官场那一套,那我就养相公。”明天出了门,算是真正踏上另一条路了。
“都听娘子的。”
方铮没说的是,自打他知事起,他就知道自己天生就适合官场,那尔虞我诈的深水潭能让他难得兴奋,乃至跃跃欲试。
这些话他怕吓着自家娘子。
本以为今夜怕是睡不着了,可躺在相公怀里,她心却格外平静,确定方铮背上真的不疼了,她倒头就睡了。
第二日起的就有些早。
起身时,天还没亮,应当是后世不到早上五点。
昨夜方铮就着月色,看了自家娘子半宿,这会儿睡的正沉,冯轻悄悄起身,洗漱完,又去了灶房。
要走了,今天就给家人再做一顿早饭。
除了她跟方铮,还有几个孩子外,其他人都喝了酒,早上起身肯定是不舒服,冯轻熬了一锅浓稠的粥,又煮了一小锅解酒汤,这解酒汤也简单,将生姜切片,跟红枣一起放在锅里煮,等煮好了生姜水,再放些白糖,最后放小半勺醋,再最后烧一开就成了。
估摸着其他人该醒了,冯轻又炒了一盘青菜。
早上醒来,怕是也没啥胃口吃别的。
才把菜盛出来,方铮不知何时到了冯轻身后,他亲了亲自家娘子的后颈,“辛苦娘子了。”
“相公,你先吃点,我另外给你煮了鸡蛋,等吃完了咱悄悄走,我怕娘看着咱两离开会难过。”粥已经不怎么热了,正好入口。
方铮没反驳,“娘子跟为夫一起吃。”
两人头对着头,就着咸菜,一人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煮鸡蛋。
冯轻让方铮回屋看看,有没有东西落下,她去洗碗。
“三弟妹,你起的这么早。”周小花早听到外头动静了,她估摸着时间,这才出门,跟冯轻打完招呼,又看了看东屋紧闭的门,犹豫着要不要去叫方蒋氏起身。
“大嫂,我这就要跟相公走了,等娘起身,你先给娘盛一碗姜汤,跟娘说,我跟相公过几日就回来。”
说着,她放好了洗完的碗筷,提着昨天方蒋氏给她准备的鸡蛋,跟方铮一前一后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