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想到祁掌柜,冯轻不免就想到了祁掌柜的儿子。
“怎么了?”方铮放下书,视线落在冯轻手上,“娘子是缺了针线?”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为夫早些回来,再陪娘子去买。”方铮看了看天色,说道。
“不是。”冯轻起身,“咱们把祁掌柜的儿子忘了。”
那少年留在赌坊,会不会被牵连?
方铮将自家娘子拉到身旁坐下,“那少年可能会受着惊吓,却不会有危险。”
“那就好。”冯轻松口气,“说到底那孩子也是因我之故被设套,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会内疚。”
“已经不小了。”方铮却又开口,“他起码也有十五六岁,该知事了,此番变故与他来说也不尽是坏事。”
在方铮看来,十五六岁足以独当一面了,如此轻易便被人设了套,足以看出这少年还是太过稚嫩。
“相公,不是人人都像你那么厉害的。”在冯轻的想法里,十四五岁可不正是冲动好奇的年纪吗?
冯轻这是在变相地夸赞方铮,这让方铮心情甚好,他握住冯轻的收,道:“娘子,有件事为夫想跟娘子商量。”
“何事?”
“关于娘子跟祁掌柜铺子契约的事,这回契约到了期限,娘子还是不要再跟祁掌柜签了。”
“一来,明年我跟娘子就要离开,二来,祁掌柜的铺子护不住娘子。”此事虽因娘子而起,可既然娘子已与祁掌柜的铺子签了约,此事跟祁掌柜也不是毫无干系的。
“相公,我明白,我也想过了。”上午回来时她已经有了决定,哪怕为了祁掌柜铺子着想,她也会跟祁掌柜说清楚,“待拿回了铺子,我就不再往祁掌柜铺子里送绣品了,不过这三件嫁衣我已经接下了,须得绣完。”
有这三件嫁衣,她能赚几千两,加之前存的,应当是足够近两年花用了。
没想到娘子也想的这般周到,方铮倾身,亲了亲她的红唇,“那要辛苦娘子了。”
这三件嫁衣也足足要绣大半年,方铮叹息一声,说道:“遇到娘子,真的是为夫这辈子所遇的最幸运的事。”
“遇到相公,我也最幸福。”冯轻从不吝啬表达自己对方的喜欢。
“娘子,还有一事。”两人靠在一起,心底都满满的欢喜,眼见天将黑,哪怕再不舍,方铮也不得不开口。
“怎么了?”冯轻好奇地问。
“过一阵,为夫还想再去赌坊一趟。”方铮解释,“此事是我去求见苏公子,苏公子派人查封赌坊,为夫也想去看看。”
“相公——”冯轻也想同去。
这回方铮却如何也不会同意,“娘子听话,此番再去为夫不会有危险。”
冯轻知晓方铮不会对她撒谎,她想了想,就没有坚持要跟着,她在自己的针线筐里翻了几下,拿出一把剪刀,递给方铮,“相公拿着,防身。”
方铮接过剪刀,藏在宽袖内,他并未立即起身,而是略显不安的看着冯轻,“娘子,为夫方才伤了人,娘子——”
冯轻突然抓着方铮的手,紧张地问:“相公,那位邓大人会不会将你带去审问?”
她对大业律法还不了解。
娘子在意的点让方铮心底的不安瞬时消散,原来娘子并不怕他。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