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笑道:“不会,他们没机会告官。”
这样就好,冯轻松了口气。
“时间不早了,相公你快去快回吧。”冯轻催起人来,“我在家等相公。”
“娘子在家关好门窗,除了为夫,谁来也莫要开门。”方铮不厌其烦的叮嘱。
“我知道。”
方铮这才起身离开。
虽知晓方铮这番去是安全的,不亲眼看着,她还是放心不下,待方铮离开后,冯轻就坐在方铮的书桌前,竖起耳朵,盯着窗户。
另一处。
本就在夜间灯火通明的得胜赌坊今日更是人声鼎沸,灯火几乎能照亮县城的半边天。
赌坊门口,邓县令亲自领着衙役将赌坊团团围住。
去而复返的严岩此刻面上正戴着一个银质面具,手里拿这一块上好的玉牌,玉排上赫然镶刻着一个“冀”字。
今上第七子去年刚被封为冀王。
传言这位冀王颇得圣上看重,不过除了完成圣上所派的任务外,其余时候都会到大业各处游历,似乎并无争储之心。
邓大人如何也想不到,这位冀王会来如此偏僻的清丰县。
邓大人提了十二万分小心,想着定要将这差事办好,否则莫说他能不能离开清丰县,便是这官怕也是做到头了。
不多会儿,赌坊内,除了大当家以外,所有人都被带到了门口。
“邓大人,不知出了何事?为何要抓我们?”二当家跟许老三被押在了最前头,许老三问。
他们能在清丰县立足,靠的不光是胆子,还有冯县令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许老三伸手就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就往邓县令手里塞。
若是平日,邓县令半推半就也就收下了,今日有冀王亲卫看着,冯县令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这个没眼色的许老三。
“来人!抓住他!”冯县令厉声指着许老三。
这些衙役多数都收过赌坊的贿赂,他们上前,朝许老三使了个眼色,而后虚虚地抓着许老三的胳膊。
他们不是冯县令,自然不知道冯县令为何如此紧张。
见此,冯县令差点哭了。
“谁敢徇私舞弊,回头我摘了你们的帽子!”冯县令气息有些不匀。
那些衙役这才知晓事情轻重,他们隐晦地看着许老三,眼里有不得已。
许老三再次被押下去,额头抢地,瞬间冒出不少血珠子。
二当家目光却一直看着带着面具的严岩,嘴角扬起,艳红的薄唇在火光下有些瘆人。
“你们大当家呢?”冯县令问。
许老三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不安地看向二当家,虽然平日他不赞同二当家的许多做法,可到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他总不自觉就依赖这个行事孤僻的二哥。
“问你话呢!”冯县令吵那姓涂的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役一脚踹向许老三,丝毫不见下午在赌坊时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