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没有看她,安度清慢慢踱步过来,将盒子交予在她手里,仍是嬉皮笑脸:“没事,宁宁,你说实话就行了。安熙禾我们先带走,决计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凌安点点头,感激道:“多谢二哥哥。”
少年摸了摸她发顶,语气里掩不住的得意:“应该的。”
突然多出了这么个娇滴滴惹人疼的妹妹,安度清很欢喜,且凌安不像其他堂妹那样,叽喳吵闹,动不动往他身边凑,一点意思没有。
像凌安这种有距离感,但偶尔会给一颗糖的,就很不错,有点欲擒故纵的意思了。
他心思弯弯绕绕,凌安哪里能懂。
安度清强行要给她出头,还特意去了二房,等他二叔回来,拿这事好好说道了一番。
安志生身为大理寺卿,一个掌管司法刑狱的官,养出的女儿却是一个偷窃犯……他气红了一双眼睛,下意识地就否认辩驳:“此事或有误会,熙禾不是这样的孩子……”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误会?难不成是宁宁撒谎,特意陷害她么?”安度清冷笑。
安志生到底浸淫官场多年,稳了稳情绪:“也未尝不可……许是小姑娘之间有些过节。”
他注视着凌安,面色颇严肃:“你若不喜欢我女儿叨扰,直说就是,何必害她名声?”
大理寺卿就是大理寺卿,一句话的工夫,就颠倒黑白将脏水泼了回来。
“二叔,您也忒护短了。”安度清直摇头。
“我可不是护短。”安志生将手超进袖子里,气定神闲,“你们大房虽有权势,但这一面之词,想要我信服,还是有失公允。”
“你……”安度清被气得噎住了。
这算什么,明明是他们偷盗,搞得却像是小可怜一样。
“算了,二哥哥。”少女就站在安度清身侧,拉了拉他袖子,小模样委屈巴巴。
安度清于心不忍,拍了拍她的手:“宁宁,你放心,这个公道我必须……”
“不必了,想必二叔只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我们息事宁人就好。”
她这话说得声音并不小,偌大一个厅堂,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到。
安志生面色一冷,声音不自觉扬了起来:“什么家丑?我何时承认了?”
小姑娘低眉顺眼的,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声音都微微哽咽了:“是了,是我措辞不当,您别见怪。熙禾姐姐当下不在,还请您转告一下,日后来我静心轩,不必递拜帖,直接进来便可;若是喜欢什么,直接拿就是,也不用过问我……”
“你住口!”安志生听不下去了,胸膛剧烈起伏起来,原本打算再说话的,少女却又抢了过去。
“只是那手镯是世子哥哥送我的,意义重大,我实在不好转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