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这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她这里说什么混账话?
不要对别人动心……可什么样才叫动心?她紧张得连呼吸都有些急促,咬紧嘴唇生怕自己不小心错应下。
“你不说话,那算默认了?”少年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发顶,他唇角勾着一丝笑,看起来有种玩世不恭的闲散。
她目光清澈,抬头看着他,有些不服气地说:“你可真狂妄。”
“那是自然。”荣嘉笑了笑,“我敢笃定,在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对你更加真心。”
……
后半夜,凌安睁着眼睛,心脏处突突地跳,一点儿都没睡好。
吃蒜误事,她不敢与荣嘉多说话,直到他走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问他此去凶不凶险,需不需要带上一些她亲手所制的伤药。
小姑娘疲惫又懊悔,果真专程去了一趟药房,打包了许多东西,可是又想到荣嘉身边肯定是有随行的军医,哪用得着她这么操心。
于是不免踯躅起来,接下来两日那少年都没有出现,许是有许多事务要忙,分身乏术。
是夜,听说荣嘉那边已经点了八千的兵力,这人数已经是不少了,第二日便要去西南滇府,凌安依旧是有些睡不好觉,翻来覆去的,心里居然还是想着他夜间可能会来。
这大冷的天,她屋里的侧窗是特地支起来的,寒风偶尔会往里面灌。
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可当东边天空露出一点浅白时,他还未能出现。
凌安约摸只剩一个时辰可睡,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轻轻将脑袋缩进被子里。
……
同一个时间,荣嘉已经一身披甲,走出了金陵城,身后浩浩荡荡跟着许多士兵。颂文太子说是拨给他八千人,可实际上从金陵随他出发的只有一千人左右,当中还有些人是广平王府的府兵,还有几十人则算不上战力,只是负责后勤这一块。
而他两个哥哥,现在也是乔装打扮了混在士兵里面,荣嘉一眼望过去,也没寻到他们。
太子给了他一块令牌,说出示给滇府太守之后,太守自会调拨兵力给他。那边的士兵熟悉地形水貌,作战优势更大。
而自从广平王同荣嘉单独聊过之后,荣嘉对这位笑眯眯的太子殿下,难免多了几分防备。
“您之前似乎说过,西南水匪与当地官员恐怕有勾结,那怎么确保当地的士兵就没有异心?万一他们在剿匪途中突然倒戈,那我岂不成了冤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