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女孩一直哭,军官便有些恼怒。威逼利诱想与她对话都不成。一时间,焦躁不已。
这个孩子与上峰要找的人条件几乎完全吻合。但年纪太小,无法对话,这可怎么办?
荃姑姑不知军官思量了什么,只知他考虑再三,决定“不收养女”了。
夕阳西下,一众官兵打道回府。可第二日却又有人找上门。
这次之人同样显贵,为首是个衣着华丽却没有胡子的老翁;而前一**问小乖的长官则伴其左右。那时,冯姑姑的丈夫已遇难,家中只有娘俩和小坏,想起昨日情形,瑟瑟发抖。
可那长官恢复最初的慈眉善目,在老翁面前点头哈腰。老翁同样看了孩子,又问了一些问题。小女孩本就年纪不大,就算没被吓哭,也嘴里含枣般,没交流上几句,其它都说“忘了”。之后,老翁留了些银子给荃姑姑,便也告辞了。
再之后,没人再寻来;不久,荃姑姑带着孩子搬了新家。渐渐,这事就过去了。
直到两月前,印芍接连发生命案,人人自危。王上命人彻查,最终却是印芍城守贪赃枉法,杀人灭口。
恰好张榜那日冯姑姑前往城中,却见布告上戴罪之人怎如此眼熟?于是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终于在推开芦苇栅栏门时,一拍脑门!
这不是两年前,那个衣着显贵的老翁吗?!
一城城守曾特意来看过一个小女孩,为何?
荃姑姑不敢与旁人提起,却又觉惊心不已。今日陆歇逼问,全都倾吐出来,整个人泄了气般。待缓了缓,揩拭了额上的汗,妇人向眼前两人一拜:“我们家虽日子苦些,也还能勉强度过。感念两位恩人好意,可她再怎么也是我的亲骨肉,不要让她给二位添麻烦了。”
小坏听闻有了倚仗,很是得以,又似松了口气:“听够了吗?都说了不答应。你们快走吧!”
然而,陆歇却并不罢休:“荃夫人可知,依西齐律,偷盗、诱拐、奴役儿童,后半生都要在狱中度过。情节特别恶劣是可以定死罪的!”
“二哥?”秦苍听完一个恶寒,抬头望向男人询问。
然而没等陆歇回答,只听“当啷”一声,眼前荃姑姑全身发软,手触身旁壶盏,掉在地上。再看小坏,紧咬着牙关,像只山间小狼般狠狠盯着自己和陆歇。
“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那女孩的腿是怎么回事!”男人上前几步,怒道:“如果解释不清,我们即刻报官!”
腿?
秦苍不解。
这三人各怀神态,若不是陆歇还轻轻攥着自己的手,她已被排除在外。
“我不是被拐来的!”一个细弱的抗议从门外响起:“是他们救了我,否则我……我根本活不到现在。”
不知什么时候,小小的女孩借由一个滑动的木板,吃力行至门前。
秦苍看见,她膝盖以下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