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了好久,可算等来了文夫人的这一张帖子,一想到即将求得近几日心中所忧之事的究竟因果,虞昭便瞬间打起了精神,几下配合着卓姚,迅速打理好了身上的衣裙,都来不及系禁步玉佩,又连忙去梳妆台前坐好了,预备净面绾发,还吩咐道:
“动作快些,别让她们久等。”
面见的不过两位臣妇而已,又见虞昭催促快些,梳头的嬷嬷便只给她挽了个最简约的随云髻就退于一旁,虞昭见头发挽好了,自己抬手拿了支步摇簪上,便算是打点好了头面,等着卓姚上前来为自己理配饰时,还不忘朝她细打探道:
“连夜递的折子,怎会这般着急,文夫人今日看起来,与平时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奴婢正要说这个呢,”
趁给虞昭带璎珞耳环的时候,卓姚屈膝,将身子俯下了点,依然十分有分寸地将音量放低至只二人可听得见的程度,不解忧道:
“虽她是仔细装扮过面容的,但奴婢一眼就看得出,文夫人今日,再没了往日的奕奕精神,眼下的乌青极重,一看就是熬了一宿未合眼,再仔细看,眼睛也微肿着,怕也是落了泪的,张夫人先前还把奴婢拉在一旁,与奴婢偷摸说了句话,说她看见文渊将军今早来上朝时,手臂还拖着道伤,面色不佳很是狼狈。”
只听得了文渊负伤这一消息,虞昭便知晓情况不妙,心头霎时一紧,不可思议皱眉思量着,轻叹道:
“唉,怎会变得这兵荒马乱的,可见我昨晚那噩梦所预示的兆头不虚,也不知文罗那傻丫头弄出了什么名堂,让她兄长母亲伤的伤急的急,成了这般。”
但凡有点心思的人想想便都知道,文夫人近日默不作声不停地往虞昭这送东西的举动,才不是随大流想讨个好处什么呢,分明是在沉着冷静小心翼翼打基础博个好感,好让她出面解决文凌两府联姻破碎一事呢。
费心这许久,却迟迟不见文夫人再做出进一步的动作,忽然她就端不住镇定,一刻都等不得一样着急,要连夜守在宫门口着人递帖子要求见,明显就是在昨天一夜间,发生了何事让她慌了手脚,
许久没能见着文罗,虞昭不了解事情严重性是如何程度,也觉得棘手得很,但好歹她心里还知,自己若想要帮好文罗的这个忙,必然也得先稳住阵脚不能慌乱才能够。
遂一边沉思着事情会发展成的各种可能局面,虞昭一边静待宫人们替自己打理好了仪容,这才起身往外殿走去。
茶厅中,此时主人未至,只有三人对坐而望,氛围着实有些微妙尴尬,张淑容与张夫人这一对名头母女,原本是为着要同讨虞昭的好处,近来才达成了共识结盟的,故两人手拉着手所寻到口里的说笑,演得再好,看起来都有些勉强。
而文夫人呢,就更融不进去这虚伪满满的笑谈中了,她无论何时,对待京州城各人各事,态度都是淡漠不惊,加之今日前来满怀心事,更连客套都做不出来了,一直静静坐着静待,实则心中焦急,紧握了许久了双手,已然已经被冷汗浸得冰冷。
茶都快凉了,终于才等来候在外头的宫人传来一声传唤。“懿妃娘娘到了,请淑容娘娘与两位夫人入膳厅同品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