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槿辞叹气,“你说的轻巧,且不说士农工商,商者最贱,我还是女子,又怎能抛头露面……”
秦观月缓缓道,“我不是女子吗?”
凤槿辞一愣,随即脱口而出道,“可大人您没有爹娘看管——”
她说完就后悔了,脸色一白,“大人恕罪,我只是随口一说,并无冒犯之意……”
“没事。”
秦观月自然不会在意这种事,“若是想做便去做,若是瞻前顾后,只会一事无成。”
“我就是怕自己会后悔……”
“世事无对错,自己选的路,只要自己不后悔,哪怕坠入泥潭也不算错。”
几人听着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怔在那里半晌没说话。
秦观月见他们这副样子,没好意思再给他们灌鸡汤,摆摆手打发他们离开,“我会分别给你们找个人里帮你们,有没有用看你们自己。行了,赶紧走吧。”
许是因为她今天表现得过于平易近人,几个年轻人都没有刚开始那么拘束,凤槿辞更是看了眼她桌上凌乱的书籍和地图,问了句,“帝师在忙什么?”
“看书,算数,特意找国公爷借来的古籍。”秦观月回道。
凤小姐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们还以为您是专门躲我们呢。”
邹乐志也为自己小人之心而羞愧,便问了句,“不知可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秦观月毫不犹豫拒绝了,云梦泽的事不能透露一丝一毫。
“不用,百花宴后,就会有无数人从大羲各地响应百工令而来,你们不如回去想想怎么选中值得为官重用的人。”
她这么一说几人又想起即将到来的比试,顿时都蔫了。
几人相继离开,房里只剩下一个韩征威磨磨蹭蹭没离开。
秦观月方才见他不怎么说话,也猜到这位小侯爷估计有了些青春期的困扰,直接说,“说吧,遇到什么困扰了?”
“……”
韩征威听到她这句话几乎以为跟前站的是自己已故的老亲娘。
“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想去混江湖,当绝世高手的,可我们家就我一个男丁,我爹要我上战场,继承爵位。”
韩征威挠了挠头,“我一点也不喜欢当官,我想去游历江湖……”
“那就去游历,霜寒洲搭理你了吗?”
“搭理了搭理了,我一说是你说的,他就答应教我一个月,秦观月你可真厉害!”
“一个月……他是这么说的?”
“嗯。人家是剑神嘛,又是大夏的人,虽然我也很舍不得,但做人不能太贪心,所以……”
秦观月因他的话而陷入沉思,也没心思再搭理他,“自己的路自己选,别人帮不了你,我也帮不了你,趁着霜寒洲还愿意搭理你,赶紧回去学几招。”
韩小侯爷难得跟人聊人生,自然不愿意草草了事,还要再纠缠,却碰上踏进房来的萧声,以为她有要事处理,只好走了。
萧声见他走了,开口第一句就是,“我们交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