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殷一脚踹倒黑衣少年,伸手拽掉了他的蒙面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打吗?”
钦天鉴上的那叫小四的少年,易元州躺在厚厚的枯叶上,面无表情地擦去嘴角鲜血,“我不出城,暗线会自动将消息传回浮云山,你杀了我也没用。”
“杀了你?”
风无殷心头怒气,踩在他胸口的脚用力碾了碾,听到他发出闷哼声才松开,“知道疼?我以为你在宫越身边待久了,连疼都不知道了。老子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张口就是一句杀了你,老子一脚踩死你个小白眼狼!”
易元州看着他,“是你先背叛的。”
风无殷看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口气愤又酸涩。
他深吸了口气,看向萧声,“扛走。”
……
从看到风无殷和萧声出现后,易元州就知道楼冰河只是顺带的,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自己,楼冰河只是用来将自己引出来的,所以在他被带进帝师府后也好不意外。
然而他被绑着手和脚,按在椅子上坐了足足半个时辰,期间丫鬟仆人来来去去,愣是没人瞥他一眼,风无殷也不见了。
他看向身边的萧声,“人呢?”
“你问谁?”
萧声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着门外匆忙来去的下人们,淡淡道,“如果问的是风无殷,他去看秦观月了,如果你问的是秦观月,她此刻还在生死边缘。”
易元州垂下眼帘,没再说话。
另一处的厢房内,风无殷站在屏风前,看着屏风后的身影。
“我以为师兄是来看我的,没想到是来求情的。”屏风后传来虚弱的声音,听不清其中的情绪。
风无殷舔了舔嘴唇,“我不如你,死活都能带着萧声,小四年纪小,当年为了救小七,我走得急,把他丢下了,才让他走到今天的地步。”
“你知道当年逼迫我害死越氏满门的人中,也有他一个么?”
“……知道。”
风无殷握紧拳头,“整个钦天鉴都不起你,包括我,可我已经失去了小七,当年跟着我的那些孩子,只剩下了他了。观月,当我求你,我可以拿命换。”
“你帮过我,所以我可以帮你和小七,你不欠我。至于你的命,师兄如此轻率,实在有些对不起当年为你牺牲了自由的我。”
屏风被撤开,露出靠在床头的秦观月,“你答应过小七,要好好活着。”
风无殷看到她眼上蒙着的纱布,手握紧得更紧,“我早就该去陪小七了。”
秦观月接过妙妙送来的药,慢慢喝着,“你与其来找我求情,还不如去劝劝小四,看看他愿不愿意被我留一条命。”
“他不愿意我就一辈子关着他,总好过他再跑回去给宫越卖命。”
“不用你,会有人看着他的。”
客房内,易元州问过那句话后就一直没再说过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守着他的萧声终于有了动静,他抬头看了眼,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短打的男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