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梁成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事情确实是他做的没错,但工事他确实也修了,只是这溃堤确实也在他意料之外。
“哼,逆子!这事要是捅到陛下跟前,咱们整个侯府都得被问罪,你担待得起吗!”兹事体大。这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峪江下游百姓何止千万,若是真闹起来,他这个定北侯恐怕都没得做了。
“是孩儿的错,父亲饶命。”梁成直接跪在了地上,这种时候,除了认罪别无他法。
听梁皓的意思,这事还没有捅到皇帝跟前,梁皓虽然震怒,但语气中,却有所保留,应该还有挽救的余地。
“哼!要不是我与工部尚书有些交情,这举报信件,今日就会呈到陛下眼前了。”今日上朝,工部尚书刘治喜专门将他拉到了一旁,与他悄悄说了这事,并将信件偷偷塞给了他。
他回侯府的第一时间,就是找梁成问个明白,但梁成居然不在侯府,这让他更为生气。
其实在这件事上,梁皓失望的,不是梁成贪财昧功,而是他做了却没做好。
修缮水事是大事,其中的油水肥得很,而且也容易出政绩,他也是因为这,才积极揽下了这事,但没想到梁成做得如此不漂亮。才两三个月,遇上些雨水就溃堤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父亲,孩儿愿极力补救。”梁成低着头,态度诚恳。梁皓看他这模样,原本十分的怒火,也消了五六分。
“行了,起来吧。”是啊,光发火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叫他来,也是想听听他如何去补救。若是在捅到皇帝前压下来,这事就能过去。
“你打算如何做?”梁皓坐回了椅子上,端起一盏茶消火气。
“父亲给孩儿半个月时间,孩儿回瑜洲,重新查看工事,并安抚好百姓。”那些人闹,不就是缺钱嘛。左右不过再花些银子,把瑜洲上下的官员打点清楚,然后再加固下峪江水事,象征性的给受灾的群众发些安抚金,也就差不多了。
“这事我最多能再给你压半个月。”对于梁成的回答,梁皓还算满意,但总归心里还是不放心。
“多谢父亲。”梁成重重的给梁皓磕了个头。
“行了,起吧。以后做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这些工事最容易被人拿了口角,你还年轻,做事不能太急切。”
“谢父亲教诲。”梁成起了身,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这件事确实是如梁皓若说,他有些急了。没办法,三皇子那边一直在给他施加压力,所以他也只能从材料上克扣。
可当时负责采纳的官员也保证了,这水事撑个两三年没问题,但谁也没想到,峪江的这两个月的雨水下着就像天空决了个口子一样,又大又多又急,一下子就把堤坝给冲溃了。
梁皓让梁成也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的去瑜洲把事情解决妥当。
梁成没敢耽误,即刻动身往瑜洲去。
“张允,传话给各掌柜,让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每家务必送三十万两银子来给我。”梁成寻思着,听命于他的白家店铺共有二十多家,每家三十万两,数目不算太大,合起来六七百万两,能解燃眉之急。而且各个店铺送钱过来,陆陆续续也就十日时间,到时候钱到位了,事情就好办了。
“是。”张允应下,好紧派人快马加鞭的奔赴各处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