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你是怎么办事的?怎的各地掌柜的银子还没到?!”梁成对着眼前的一笔笔烂账,头都要炸了。
自到了瑜洲,本地官员说安抚百姓要钱,明里暗里的跟他伸手,这还勉强能拖上一拖,但眼下监察御史费申不知从哪里得到了风声,也到了瑜洲,这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从下往上的查,一点情面都不给。他若不快些把银子给到涉世的官员,让他们封口,等费申查上去,相信过不久陛下就会知道这事了。
“世子,王掌柜、李掌柜都说今年的账款好些还没收回,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来……”张允说得自己都不信。
白家一个铺子半年的营收何止几千万两,区区二三十万,随便动一下手脚就有了,怎么可能拿不出来,如此说,定是不愿意给而已。
“什么?!”张允都想得到,梁成怎么会想不到。但这些人怎么敢违抗他的命令?都吃熊心豹子胆了?
“别的州府呢?”梁成眼中射出狠戾的光。
“现今只有锦州的于掌柜送来了银票,其他的都在推辞。”
“送来了多少?”现在没时间了,有多少是多少,其他的一众掌柜,等他恢复过来后,他定让他们后悔。
“一…一万两…”张允声音细若蚊蝇,但梁成还是听见了。
“一万两?!他打发叫花子呢!”梁成再忍不住,手下一拍,整个桌子都被震碎了。“他们都要造反了是吗?!”该死的,这些州府的掌柜,都是自己苦心经营了数年的,怎的一朝就全都反了。
“世子,您说会不会是白少爷在背后搞的鬼?”之前杨廉平的事情就是白玉璟弄出来的,他还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新掌柜替代,这么一想,很可能白家少爷早就开始筹谋了。
“白玉璟……”梁成细揣张允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可白玉璟此前从没有接触过白家的生意经营,也没有与任何掌柜有过联系,他到底是如何做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情况下,将白家所有的营收都了如指掌的?
“不管怎么样,我要的银子必须在三天之内到手,张允,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钱我一定要看到。”张允跟在他身边十多年,自然会知道他的意思。
这些掌柜的既然不听话,那就休要怪他无情了。等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整个白府,他都要拿在手上,区区十几个掌柜,还不足为惧。
“属下遵命。”张允很快退下了,梁成却盯着远处看,像是要将天空划破个洞一般。
……
“费大人,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知道费申这几日都在下面微服暗访,梁成与瑜洲父母官蒋丰由便日日派人跟踪,但不想被费申发现了,只得主动现身把他迎到了州府。
“哦,刚好在附近公干,便想着从瑜洲顺道回京城了。”费申拍了拍身上的雨水,与两人说得客气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