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已经把饭做好了,一人一个大碗,碗里面有米饭还有几样炒好的菜蔬,管事的算是许棣亲自培养出来的,做事情非常的有章法,也很讲究效率,跟着陈兆慈从京城出来,一直忙前忙后的,这会跟郑伯源一人捧着一个大碗,吃了两口,喝了一口蔬菜鸡蛋汤,总算是觉得浑身舒服了,不由得喟叹一声。
郑伯源吃了几口,问管事的:“你们这几日就只在这一个村子里发现了疫症吗?”
管事的点了点头,咽下嘴里的饭,说:“那可不,夫人说那几个村子里面防疫措施做的很到位,也是因为那几个村子比较小,人少了总是好商量事情。”
郑伯源心里清楚,那也是淼州周边受灾比较严重的地方都是自己亲自带人去做的,到最后,反倒是这受灾不是很严重的地方出现了疫情
,想来,也是因为李县令不作为,没有拿着当成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做吧。
想到李县令,郑伯源问管事的李大人有没有来过。
管事的撇了撇嘴,说:“李县令来?我的姑爷呀,您觉得李县令要真重视这件事情,他治下还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吗?不仅是没有过来,我听下午回去找县衙的人要生石灰的那位捕快兄弟说,他是被那师爷给撵出来的,那兄弟说了,那师爷看他就跟看什么垃圾似的,恨不能他别进县衙里面呐。”
郑伯源皱了皱眉头,治下出现这样严重的事情,作为父母官的县令竟然不到场,郑伯源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但是他也没有往别地方想。
却不知道,半夜时分,竟然有一队人马悄悄的摸到了周家村的附近,要不是在那边的兄弟警醒,说不得那帮人身上带着的火箭就能射到村子里,然后这个感染了疫症的村子就会葬身在一片火海之中了。
郑伯源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来报的时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一下子清醒过来。
如果自己没有带着人过来,就凭着管事的带着几个侍卫,再加上一班没什么用处的衙役,能挡得住那一帮亡命之徒的烧杀?
郑伯源听来报的侍卫说了,那是一帮江湖上有名的杀手,个个武功高强,向来是认钱不认人,只要是给够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四十个侍卫,伤了十来个才算是把人给制服了。
郑伯源赶紧去那边,侍卫里面有擅长审讯的,已经把结果审讯出来,说有人出了一千两的价格,买这整个周家村的人的性命,他们也知道这村子里出现了瘟疫,所以这个活接的很是痛快,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踢到了铁板上。
这个组织臭名昭著,郑伯源自然是听说过这个组织的,他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有一天竟然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跟这个组织发生了正面冲突。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郑伯源这个层次的人能够u解决的,他派人去淼州给吴慕岳送信,请吴慕岳给支个招,又派人去云安县,给李县令送信,请李县令赶紧过来一趟。
云安县的县衙半夜里被人把大门敲得砰砰响,值守的差役一开门,就看到外面几个身材高壮的人,各个腰上带着胯刀,威风凛凛的,差役吓了一跳,听到说要见县令,扭身就往后衙跑。
李县令睡得正香呐,被人吵起来原本是有些不情愿的,听到差役的描述,心里七上八下的就往县衙而去。
过来报信的是从京城过来的侍卫,其中有一个是从羽林卫抽调过来的,这名侍卫也是有品级的,看到李县令,先把自己的腰牌
递上去。
侍卫的品级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他拿给李县令的腰牌是证明羽林卫身份的腰牌,最重要的是,这羽林卫是圣上的近卫,李县令看清楚腰牌上刻的内容,吓得当即就清醒过来。
李县令双手把腰牌递还给侍卫,恭敬地问道:“这位大人,不知夤夜来此,有何贵干?”
侍卫把腰牌收起来,一脸肃然的说道:“周家村出现疫症,不知道李大人是否清楚?”
李县令点了点头,说:“本官清楚,而且今日本官已经给圣上上了折子,说明了周家村的情况,我听说从淼州过来了大夫,正在村子里救治,请大人稍等,我这就派人过去问清楚情况。”
侍卫竖起右手,冷淡的说:“不必!某等就是从周家村过来,今日子时,周家村附近出现一众流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想请问李大人,云安县治下为何如此?”
李大人听的脑门的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滴,他慌乱的抬袖子擦了擦汗,说:“本官,本官今日忙着写奏折,实在是不清楚周家村的事情啊。”
侍卫说:“一众贼寇悉数抓获,只是据他们讲,他们也是受人指使,想要将周家村的人全部烧死,李大人,此事干系重大,我等已经向京城送了信,此中是非曲直,还得等待圣上定夺才是,只是现如今,周家村那边事务繁杂,还请李大人前去,指导一二才是。”
李大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点了点头,说:“且容本官回后衙换件衣裳,回来就随几位大人前往周家村。”
李大人回到后衙,赶紧派人去请了师爷过来,师爷正跟自己新纳的小妾睡得正香,被人喊起来之后,过来李大人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