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俩也找个地儿,今个儿在你这借宿一晚,应该没有问题吧?”
想来,大桃子应该不至于这么晚了,还舍得赶他们两个走。
白桃被这么一拍,立马就精神了:“见笑了,见笑了,实在是早上起的太早,又忙叨了这一天,这都后半夜还没歇下,困大劲儿了。”
她笑着指了东边偏房的方向:“那屋里都是刚收拾过的,不过就是没有被褥,可能要大人稍微将就将就了。”
“没事儿,这夏夜里,没有被子也不打紧!”县令笑得随和。
两个人相处的样子,偶尔倒真像一对普通的农家兄妹。
乾衡在一旁看着,牙都酸了:“大人!”
他还跪着呢!
忙着秀什么拜把子情啊!
县令被他一喊,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但还是对白桃道:“大桃子啊,你看,要不就罚他跟在你身边历练历练,也见识见识众生百态,受受挫折,省得总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再罚半年俸银,如何?”
白桃:“不如何!”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这俩人怎么一唱一和的,净想着把人往她身边安排。
理由还这么的拙劣,演技还这么的浮夸……
奇奇怪怪的。
她拒绝的毫不犹豫。
县令约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愣了几息,摸了摸鼻子,给了乾衡一个“我也无能为力”的眼神。
乾衡咬着唇,像是被抛弃的小兽,满身失落。
白桃压根没有看,招呼了一声:“大人早些休息吧!”
然后就打着哈欠回屋了。
可困死她了。
乾衡望着她消失在房门后的身影,茫然无助的看着县令:“她不让我留下,怎么办啊?”
那他远赴千里来这儿,又有什么意义?
县令哪里知道怎么办。
他打了两个哈欠,刚刚被白桃几个哈欠拐带的,瞌睡虫出来了。
“要不你干脆就摊牌直说?我觉得,大桃子兴许就是看穿了咱俩拙劣的演技,所以才拒绝的毫不犹豫。”
别说,还真让他瞎掰对了!
“那我现在就去!”乾衡这会儿毫无精明的样子,跟个愣头青一般,就要往正屋里冲。
亏得是县令眼疾手快,把人给抓住拽了回来:“你给我回来!疯了吧你,大晚上的,往人姑娘家房里跑?我打死你信不信!”
他凶了几句,没好气道:“赶紧洗洗睡,有什么明天早上再说。”
见乾衡不情不愿,还要往正房冲,他板了脸:“不然我就治你一个渎职之罪,给我滚回京城去!”
乾衡心道:就算你治罪我,也管不到我被革职以后,人在哪待着。
不过他有眼色的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现如今,县令在白桃面前,明显比他更有面子,说话也更有用。
他想留在白桃身边伺候,确定她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少不得还要县令帮忙说情。
收起不情不愿,他老老实实的打水洗漱,回屋休息了。
倒是县令被他这么一折腾,瞌睡虫全无,又在院子里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