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姐姐……”
王玉东哭的凄惨,白桃依旧不为所动。
就连往常最容易心软的白重明,此刻都抿着唇不说话。
县令自然也不会劝说白桃平白无故的,去养一个不相干的孩子。
俗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更别说,真要论起来,这孩子的哥哥当初还冤枉了白桃,要给她按上杀人犯的罪名呢。
王玉东看着白桃冷淡的神情,心中明白,自己此刻跟狗都嫌也没什么区别。
心底忽然就升起了一股子悲凉。
“谢谢桃姐姐救我出来,您保重身体。”
他忽然很决绝的说了一句。
白桃有所察觉的时候,他已经用力撞了墙。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哼,王玉东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县令直接就傻眼了。
这……
本来这件事儿,兴许还没有那么严重。
还了这小子清白,也就是了。
可如今闹了人命出来,甭管有理没理,都是个大事情。
县令愁的要开始掉头发了。
白桃面色冷沉,走过去探了一下王玉东的鼻息:“叫大夫吧,还有气儿,应该只是撞的猛了。”
轻微脑震荡应该会有一点,多的应该没啥了。
她看了眼王玉东额头上的红肿,脸色很是难看。
白重明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脸色,忍不住开口:“桃爷……”
“怎么?”
白桃一个冷眼扫了过去,心想着,这个臭小子要是敢给人求情,她非要把人带回去揍一顿不可。
“桃爷别生气……”白重明小声的劝了一句。
桃爷刚刚一瞬间冷了脸的样子,真的挺吓人的。
白桃瞪了他一眼:“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瞧着小孩儿真是被吓得不轻,她语气柔和了两分,但还是借着这个机会,敲打了他几句:“他跟我非亲非故的,别说没有一头撞死在这里,就算真的死了,跟我也没有半分关系!”
她瞪着白重明:“可今天要是你干了这个蠢事,那你最好祈祷自己一次就成了,不然我非打死你不可。”
“我不会的桃爷。”白重明连忙发誓保证:“我会乖乖的,不惹桃爷生气。”
白桃哼了一声,勉强算是信了他的讨乖。
但还是揪着他脸蛋上的肉,拽了拽:“敢不乖试试!”
“不敢的,好疼……”白重明可怜巴巴。
“装吧你就!”
两个人打情骂俏了一会儿,直到大夫来了,才停下来,等着听大夫的诊治。
跟白桃的预判差不多,皮外伤,没什么大事儿。
“这孩子饿得狠了,力气不大,这一撞看着严重,倒是受力没有多少,仔细擦擦药,等伤口结痂了,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大夫比较保守的说着:“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送去医馆观察观察,等人醒了以后,确定没有问题了,再回来。”
县令自然是没有不应的,还特意的派了两个衙役过去跟着看着,防止这孩子再做什么傻事儿。
“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呢?”
等人都走了以后,县令就忍不住开始嘟囔了。
“也没有人说就不管他了,他这是何必呢?”
县令来回转着圈,时不时的就要抓一抓头发,感觉都要秃了。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事儿的,他这么一闹,好了,不出明天,这事儿肯定在城里边儿传开了。”
县令越想越气:“你刚刚看见没有,那个大夫是用什么眼神瞅我的?好好一个人在我衙门口,撞墙了。”
“你就说说这事儿传出去了,他们得怎么想,怎么议论我?”
本来就因为河溪村的事情,他对王宝柱一家多有不满。
这一下子明显是更加的迁怒上了。
“当时我还觉得这孩子性子不错呢,至少遇见了那样的事情,还知道维护你。”
“不至于像他那个哥哥似的,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往你身上泼脏水。”
他说的越发上头,碎碎叨叨,听的白桃脑瓜仁生疼,却又插不进去话。
“今儿个我一瞧啊,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这一家,歹竹没出好笋,都是那一个味儿。”
兴许是这么嘟嘟囔囔的发泄了一通。
县令后面倒也冷静下来了。
只是仍旧愁的不行,看着白桃,寻求主意:“大桃子,你说这事儿可怎么办呢?甭管是解释,他被误卖进了牙行,还是其他的什么事情,这人在咱们这儿撞了柱子,传出去都不好听。”
“特别是他的头上,还有那刺字儿呢。”
县令又开始愁了。
白桃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咱们现在在这儿,再怎么愁,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与其捂住百姓的嘴,不让他们说话,倒不如咱们坦坦荡荡的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
她说着,心里头忽然就有了主意。
“我觉得这也是个办法,不如咱们就借着这次王玉东撞柱的机会,把这件事情挑开了说”
白桃面色沉着道:“我不相信,人牙子是第一次做这种买卖。只要是做了,就必然会留下痕迹,咱们不如就公开的问一问,看看整个城中是否还存在同样的现象。”
“我们可以弄出一个举报有奖的制度。”
“只要是核实过,确实存在问题的举报,我们都给出一定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