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瘫软在地上,灵力在逐渐溃散,全身骨骼在逐渐断裂,痛到极致却又无法呼吸,就连意识也快要消失。
玢宁冷睨着她,在一旁静静喝酒。
忽然冲进来一群手持兵器的卫兵,朱星燃疾步走进来,急忙扶起苏棠,转头瞪着玢宁,怒喝:“你下了什么毒?”
玢宁无畏地看着他,笑道:“这毒药名唤逝水,灵力溃散犹如一去不复返的流水。今日,苏棠必死无疑!”
朱星燃的目光似要吃人,连忙抱起苏棠急步去找岩寻。
岩寻对此也是束手无策,急派三波传令兵下海去圣权殿,却临至次日清晨,也不见有消息传回。
一夜未眠,又焦急担忧,朱星燃的眼睛布满血丝,紧紧握住苏棠的手,任凭珞晴在一旁好言相劝,也不肯离开去小憩一会。
珞晴望着碧荷端进来的羹汤,暗暗挥手示意她退下,回身打开火炉添了些炭,一言不发地陪在一侧。
苏棠的嘴唇已经毫无血色,双目紧闭,手掌越发冰冷。
朱星燃急道:“再添两个火炉!”
珞晴连忙起身出去吩咐。
房间里只剩得朱星燃与苏棠两人。
朱星燃望着那张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仿佛轻轻一碰,就会似泡沫般破碎,在他的眼前永远消失。他克制住几乎要崩溃的情绪,缓缓俯下身去,在她的脸颊上轻落一吻。
一滴泪蓦地滑落,朱星燃轻捧着她的脸颊,颤声道:“阿棠,我对你做出如此无礼之举,你倒是醒来揍我啊!这么无动于衷地躺着,可不是你的作风!”
任由朱星燃缩在床边哭得撕心裂肺,苏棠依旧安静地躺着,不管世事。
朱星燃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名字:“玢宁。”
冰天雪地之下,玢宁被扒得只剩一身单薄的中衣,被宦官反剪双臂跪于雪地上。她的眼前摆着一张龙纹木椅,旁边的小桌上放置了小火炉,上面温着热茶。
朱星燃头戴薰貂和黑狐皮制成的冬冠,身披长至脚踝的黑色狐皮大氅,浑身散发出一股威武且阴森的气息,坐于龙椅之上。
“你做这件事之前,可有想过会是什么下场?”一双桃花眼虽怒极,却依旧带着一丝柔情。
玢宁冷呵道:“朱星燃,大宣落到如今局面,你可有悔?”
朱星燃笑了笑,寒声道:“朕自问无愧于祖宗,无愧于天下百姓。”
“你竟无悔?呵!大宣是毁在你和苏棠那个妖女手中的!”玢宁歇斯底里地吼道,“如果当初是我哥继位,大宣皇室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啪!”玢宁的脸上留下几条通红的指印。
“一个孽种,也敢与朕争位?”朱星燃身子微微前倾,凑近她道,“鄢星宸做皇子时,不可一世嚣张跋扈;做晋王时仍旧未改陋习,放纵门客家丁在外肆意欺辱良民;而他本人更是不学无术,即便有先皇在后为他铺平道路,依然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且不说他并非先皇血脉,纵是以王爷时期政绩相比,他也远不如朕。你竟敢口出狂言,称朕不如一个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