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愔神色凝重地说道:“神顷约你在城外见面。”
“什么时候?”
“现在。”
“可我现在得出城一趟,没空应约。”苏棠见神愔没有下车的意思,忽然想起什么,“你与神顷是何关系?”
神愔犹豫片刻,揭底道:“来陆地之前,我是神氏亲卫,职责是守卫应龙关与保护统治阶层的安全。”
“你是神顷的人?”苏棠万万没想到,身边竟安插了神顷的眼线。
“神顷之令,我不得不从,否则不仅是我,天明与我的女儿都将生不如死。”神愔突然举手发誓,“苏棠,我绝对没有出卖你们。”
苏棠犹疑地看着她,问道:“神顷找我何事?”
“不知。”
“我若现在不去见他,将会如何?”
神愔沉吟片刻,抬眸看向窗外:“他定会铲平整座北隗山,找出苏羽。”
苏棠沉默半晌,说道:“我有一件要紧事需要你的帮助。”
“何事?”
“送沈楚回姜国军营,最好是交到沈煦手上。”
“沈楚在城内?”
“沈楚在江梨初的院子里。城中百姓痛恨沈氏,岩寻等人都见过他,千万不能暴露,一定要秘密送出去。”苏棠顿了顿,不放心地暗示她,“沈楚的性命关系到北隗山,沈楚死,宣国必亡。”
神愔眉头微皱,沉眸道:“你只管放心,我定会将沈楚安全送到沈亦安手里。”
谁知才刚到城南小院,便看到江梨初被两个鲲族人押着往外走,而岩寻正等在门口。
岩寻望着江梨初,露出诡谲的笑容,拔高声音道:“吊在城楼示众!”
神愔连忙上前问道:“江梨初犯了何罪?”
“她放走了沈煦的弟弟。”岩寻转眸看她,神情莫测,“半个月前我就收到密令,沈楚冒充猎魂人,与刺杀羽皇的刺客一同前往北隗山。我本打算沈楚现身以后,杀之以祭数万亡魂,只是公主在旁边,不太好动手。”
神愔叹道:“你既然知道苏棠想保他,还敢这样做,难道不怕她怪罪于你?”
“沈煦建立赤月古城,不过几年便杀我族人数千万,而那乌卿坊更是泯绝人性,惨绝人寰,赤塔里有多少无法往生的怨灵,他可知道?我在赤塔里苟延残喘,日夜遭受怨灵的折磨也咬牙活下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沈煦尝一尝,什么是锥心之痛!”岩寻目光灼灼,满心愤懑,恨不得将沈煦扒皮抽筋,以报赤月古城之仇。
神愔的琴弦忽然震动,琴身里登时射出数枚银针。
岩寻敏捷躲闪开,回头喝问:“你这是何意?”
神愔目光如炬,一言不发地在琴弦上轻抚。急促的琴声再次响起,随着琴音的转变,射出的银针越来越密集,飞快地射向岩寻。
岩寻眼中寒芒毕现,手中长剑连挥,剑影如同狂风骤雨,将银针尽数扫落,同时一道强横的剑气斩过去,又一波射到近处的银针纷纷被剑气绞碎。
与此同时,一道剑气反冲进神愔体内。神愔被剑气震得飞出数米,重重摔在地上,立即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