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为祸大齐数年之久,甚至还把京卫营统领吴一义废掉,现在总算在镇西侯的带领下把流匪一网打尽,纵然有余党,也成不了气侯。”太子看了褚云攀一眼,这个褚云攀真是越用越好用,外能领兵安邦,内能平乱除寇。
以前未出征之前,在翰林院也十分能耐,被叫到上书房当顾问时,提出诸多有用政见。反正好像出什么麻烦事,不论文武,扔给他就好了,总能解决的。
太子都打算好了,把褚云攀留在京中,平时带领京卫营回护皇都,上朝还能提点治国政见,外面真顶不住就叫他到外头打仗。自己高枕无休,想想都觉得爽。
但总有人让他不爽的!譬如姚阳成这老头儿。
那窝流匪被抓之后,便关到刑部大牢。
姚阳成便是刑部尚书。自从太子妃出事之后……不,应该是说,自从太子娶了褚妙书之后,太子就越来越瞧不上姚阳成了。觉得可有可无,自不可能对褚云攀一般重视。
现在太子妃倒台,太子更不把姚阳成放在眼里。
但这窝流匪却还要闹事儿。
听说流匪不仅是流匪,还与马知府勾结着差点害死褚云攀,幸好褚云攀早识破奸计。
后来被擒进京,吕师爷招出,与流匪合作的除了马知府还有京中之人。至于是谁,吕师爷不知晓。
马知府因受不了牢狱之苦,又受了鞭刑,在年初二就被冻死了,只剩下流匪头子,这可是硬骨头,怎么打都不招供。
“前天晚上,流匪余党进宫救人,居然不动声息地潜进刑部大牢,若不是及时发现,洪光寿等人早被救走。”太子道。
“啊呀!”朝臣们倒抽一口气。吕智道:“这些流匪居然潜进了皇宫,怎么回事?而且还不动声息的!”
姚阳成看着褚云攀,冷笑:“这倒要问镇西侯了,虽然宫里是禁军把守,但刑部的布防可是镇西侯负责。若不是刑部衙差警觉,洪光涛早逃了。”
褚云攀冷笑:“是本侯负责,但如何布防自然得告诉看守的禁军。”
太子瞥了褚云攀一眼:“本宫相信镇西侯,毕竟禁军不是镇西侯所统领。”
一旁的禁军统领上官修嘴角抽了抽,好吧,这是说他御下无能,镇西侯再能耐也带不起?
廖首辅道:“提前开印,就为这事?”
姚阳成眼里闪过冷色,笑道:“当然不是。抓起来的那几个余党活口在昨晚终于有一个招供了,画出了给他们布防,并指点他们如何穿过宫中防线之人的画像。”
“嗡”的一声,大殿里一阵议论。
“啊,有画像?”吕智呵呵,“那姚大人好好追查便是。”姚阳成可是刑部尚书。
姚阳成老脸阴沉,冷哼一声:“经过我们的辨认,此人可不是普通人。来人,拿画像来。”
外面立刻有小太监端着托盘进来。
昨天姚阳成说褚云攀布防出错,太子便恼恨姚阳成挑褚云攀的毛病,后来说审出了余党画像,说关系重大,让提前开印。太子只觉得姚阳成尽给他找麻烦!
太子又想到在朝中与流匪、马知府勾结之人。
那个人加害褚云攀,但活口却在牢里,保不准什么时候会把人供出来,说不定会联合余党救人,所以,背后之人一定是朝中人。
太子觉得也不差这几天了,而且事关重大,便提前开印。
小太监已经走到姚阳成身边,手里捧着一个托盘。
姚阳成拿起画像来,只见那是一个蒙着下半边脸的黑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让人奇怪的是,这画像居然还画了他的手。
姚阳成道:“据余党所说,此人右手共为六根手指。后来经过排查,发现镇西侯一名部下便是生了一双桃花眼和六根手指的。而在两三天之前,听说镇西侯府在京郊梅花庄打杀了一人,那个人就是六根手指的,名叫石小全。”
“啊——”整个大殿一下子炸开了窝,吕智惊道:“这、究竟怎么回事?姚大人查清楚了吗?”
褚云攀冷笑:“姚大人真是好笑,你的意思是,本侯指使部下给余党指路救人?再杀人灭口?你千万别忘了,这窝流匪是本侯亲自抓回来的!若本侯要救他们,何必抓他们?”
姚阳成皱着眉:“镇西侯,本官不是正在调查么?现在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至于结果如何,还有待查明。本官也相信镇西侯清白,所以才提意早日开印,以调查清楚,好还侯爷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