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一点风声,有人似乎想对付你,你今天早朝的时候注意一点,近日行事也小心一点。”
容易目光刹那冷冽刺骨,不稍时尽数收敛,是敌人没必要这个时候来提醒他。
“有劳侯爷关心,不过…侯爷从哪里听说的?”
“我家下人与御史台有些远房亲属关系,所以听到点风声,知道我与你关系好便提醒我远离你。”韩清山目光干干净净,直话直说。
“凭借你在勾栏瓦舍的君子风范,我相信你,可朝堂之上顶不住栽赃陷害,最重要的是这几日陛下心情不好,可不能惹他心烦。”
高栏瓦舍的君子风范?恐怕是原主无能为力后呈现的现象吧。
容易点头,是个人都知道皇帝心情不好,可见哪些人早迫不及待想弄死他了,“多谢侯爷提醒,我会小心行事的,如此,等灾情过后我请你喝酒。”
关于为何是灾情后,只要不想碍皇帝的眼、惹御史台口诛笔伐,还是苟一点比较周全。
“好说好说,毕竟京都名花艳玉还要你我照看,我还等着与你一同去玉欢楼听五娘的琵琶呢。”韩清山拍了拍他肩膀郑重其事道。
“到时候我请侯爷。”容易笑容可掬道。
“甚好甚好。”他拍了拍手掌,不无遗憾窘迫,“实不相瞒,昨日我家娘子把我的私房钱都给收走了,现今身无分文,困顿的紧。”
话虽这样说,她却没看到了他脸上没有丝毫不满,笑笑。
“夫人与侯爷伉俪情深才能如此,倒叫旁人羡煞不已呢。”
“见笑了,我先过去站着。”他走了半步回头,手指悄悄的指了指上面,“记住我的话,这两天尽量不出门不犯事。”
“多谢。”抿唇一笑,心中也是没谱的厉害,空荡荡的厉害。
想到什么兀自笑了笑,这些年难得一见她无法掌控的事情呢,有趣,有趣,有趣啊!索性当成骰子赌一赌好了!就赌天无绝人之路,地狱无人会收她!
唇角的弧线越来越大,目光里有肆意横行的邪芒交织纵横,与此同时,她眼球的精光也越来越亮。
“大柱国!”
“大柱国……”
几道声音打断她的思路,一股子淡淡清幽的白檀香涌入口鼻,容易茫然抬头,一片白色衣衫从她眼前溜过,扭头,一抹挺拔空若幽兰的身影不紧不慢走到诸朝臣正前方。
她怔了怔,这就是路上遇到的那位吧。
大柱国么?容易摩挲了一下象牙笏。一品勋贵位比诸侯,必然显贵,可平民才会穿的白衣此人竟光明正大穿着上朝,恐怕不受皇帝信任大抵就是受皇帝忌惮了。
正想着,身边站来一个四十多岁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男人,她刚看过去对方就开了口,“容易,你完了。”
容易发现了,她今天格外招惹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大约黄历上他今日不宜出行,不慌不忙淡淡回眸。
“幸大人何出此言?”
辛子良,礼部尚书,跟张怀念是亲家,其嫡长子妻乃是张怀念嫡次女。
“你自己干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贪污受贿可是要杀头的啊。”与容易只有咫尺距离,他眯起眼睛叹道,虽是叹息,实则是幸灾乐祸。
“幸大人这话…不能乱说。”淡淡提醒道。
“证据确凿的话怎么是乱说呢?”他得意洋洋,下把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相当生动活泼。
“我啊就是提前告诉你一声,让你做好被杀头的准备,听人说人死前饱受恐惧下辈子会活得长久,你也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