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不知我夏国还有这样的风俗?”
李腾辉质问,质问完了冲到旁边榕树下稀里哗啦的吐起来。
“回禀大人,这是塞外传进来的。”杀猪男垂头丧气,一副自责到不行的模样,“先辈曾与塞外人有过交集,以为此乃远离污祟之良方,故而祖祖辈辈传承了下来。”
老一辈的事儿有几人能调查的出?
刘宽握紧拳头,捉拿不是,不动也不是,总不能因为百姓祛除污秽的风俗拿人家入狱审刑,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太巧合了,这街道被官兵把控那里有可乘之机?
“把老板找出来!”
老板很快被人押送出来,肥硕的身材说明日子过得还算滋润,他看了一眼杀猪男们,脸色一变,挣脱官兵两股颤颤扑通一声跪地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人,请为小人做主啊。”
“怎么了?你说!”刘宽眼眸漆黑。
他指着杀猪男忿忿道:“这群强盗!他们今日强抢房间,还把草民锁在房间里,分明意图不轨啊大人!”
然还不待刘宽询问,杀猪男率先嚷嚷起来,“我们给你房钱了,你既然店门大开,为何不迎客入住?”
“是啊,大人,您可前去搜查,咱们银两是给够了的,可他非要赶走咱们,只是驱邪驱祟岂能不尽人意?换了地方说不定效果减倍。”
“大人,把他关进房间实属无奈之举,但我们保证未动他一分一毫,求大人明察秋毫。”
男人们神神叨叨,活像是被洗了脑。
“可有此事?”刘宽听清了前因后果,扭头阴测测地询问进去搜查的人,明显是不信。
那人点头,拿出手中纹绣荷花鼓鼓囊囊的钱袋,“柜台上的确放有二十两银子,足够付住宿房钱了,而且每个房间都有已经燃尽的香火。”
“大人英明!大人明察秋毫!”男人们千恩万谢。
“说来里面还加了温秋人的血,只希望受人践踏过后……”
“你说什么?!”
刘宽蓦然出声,微微圆睁的瞳孔和急转而下的脸色无不说明他的震惊。
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血管中爆炸,心脏都冻成了冰棍。
不少士兵僵硬的站在原处,有人的刀叮的一声坠落在地,刘宽和付广的脸刹那苍白如蜡,呆呆的低头凝望他们一双湿漉漉的手。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酸臭味,冷意从众人毛孔中渗透进去,容易仍旧站立檐下,见状脸色很是不好看。
“怎么了?”
“回大人……”男人们得到机会赶紧开口。
“没什么!”冷风吹的刘宽一哆嗦,指着杀猪男一众人对容易说:“一群愚民不足挂齿,今日既然出了此事,不如先行沐浴而后再论?”
容易不语,沉默稍时意有所指道:“刘大人,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谢大人关心,腌臜之物熏得,回家沐浴更衣就好。”
“也好。”淡淡点头,似是同意了他的主意。
彼时,男人们一听不太高兴了,“大人,这是咱们千方百计弄出来的呢,连时辰都计划的分毫不差才泼下来的。”
“是啊,这怎么能算愚呢?我们为了温秋的亲人费尽心思才想了这招……”
他们你一言我一言,话里话间竟然像是邀功!仿佛看不见刘宽和付广杀气腾腾的气息般。
街道越来越寂静肃穆,只有八婆啰嗦的男人貌似真诚的絮叨声。
突然,一个士兵丢下长刀蹲在地上啜泣起来,“我不想死!我不想得瘟疫!我不想被关心关进温秋……”
他旁边士兵听言想到什么猛然冲到刘宽跟前,扑通一声跪地不起,哭的稀里哗啦。
“大人!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去死啊…”
他的哀求像触碰到众人脑海中紧绷的弦,登时哗啦啦的跪了一大片,都苦苦哀求起来。
容易抬眸一瞧,都是些被水沾到的。福来客栈是宛城屈指可数的大客栈,一排七八个窗户,这水是一齐泼洒下来的。
“你们!你们!”刘宽放眼一看,气的捂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