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放和杀猪男一起摸了摸脑袋,懵懵懂懂道:“大人您指的什么?”
周卓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容易道:“不知者无罪,可犯下如此大错实在无法饶恕,如此,各打二十大板放他们走吧。”
二十大板不轻也不重,可能带伤但绝不会伤筋动骨。
周卓无所谓的嗯了声,容易又道:“就在这里打,打完了咱们顺道去温秋瞧一瞧。”
若是拉回狱中,保不齐遭人报复,一棍子伤个胳膊断个腿,小菜一碟。
再者,温秋的百姓等不得,她担心有人提前毁灭证据,销毁罪孽。
啪啪啪啪!士兵们在巷子里找了几根竹棍就着街道狠狠的打,男人们似是知道这一顿打无法逃脱,个个闷不吭声隐忍不发,有几分铁血汉子的模样。
趁着时间,容易叫小万去通知随他们来的金武军集结前往温秋。
打完了,男人们捂着屁股站起来,一瘸一拐的结伴离开,而容易和周卓已经坐上了马车。
“走,前往温秋。”
“是。”
巷子里。
陈放和杀猪男走到无人处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狠了都捂着肚子。
“那小子好算计!居然真的有用,区区几盆子参杂鸡血的粪水这叫那群狗官变色,真是大快人心!”
“可不是!才挨了二十大板,值,真的值!这可比咱们辛辛苦苦跑过去方便多了。”
“对啊,尤其瞅着他们恶心要吐的脸,我晚饭都能多吃几碗。”
笑了好一会儿,渐渐止住,陈放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杜哥,你刚刚有没有觉得着我们背后的那个容大人吧…声音有点熟悉?”
有官兵在,他当时没敢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不过心痒痒的很。
他本以为今日易容会跟他们一道,谁晓得离开后就不见踪影了。
杀猪男沉吟稍时,“有一个人的确跟易容有点像,不过易容姓易,那容大人必定姓容。”
京兆府尹管的是夏都治安,与他们安郡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所以寻常百姓很难听到这个名讳。
“也对。”陈放揉着脸,喜色渐渐淡化,愁容满面道:“不知有没有用……”
“等着吧,我看温秋的事朝廷来的赈灾官员貌似不知情。”杀猪男想着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他们肯定害怕自己染了瘟疫,只要找到药,就好了吧……”
温秋城外。
一个身穿红甲的士兵翻身跃下黑马一头钻进最大的帐篷里,帐篷四周搭建的是和城内一样的草棚,士兵吃饭睡觉皆在里面,不大,可供遮风挡雨。
城门外落叶纷飞,虽是夏天却无故凄凉。
郡尉副将马磊正在里面坐镇,他已经守在温秋城外七八天了,里面渐渐不再传来呼救哀求声,他耳边终于清净了许多,可心脏却沉重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