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住没有回答。
“你有意见?”
“没…没有。”
这件事李腾辉办的很快,虽然办事的时候他恨不得捏碎容易卑鄙无耻的嘴脸放在地上蹂躏成泥,但他不得不承认容易有些句话说得让他不得不考虑后果。
所以第三日清晨容易同时得到两个好消息,一时在城外秘密隔离的瘦弱读书人得了瘟疫,二是朝廷讯息来了,说是着令送了一批粮食过来,而陛下密令让他十天内想办法找到根治瘟疫的药方,否则提头去见他。
另外,对安郡郡守刘宽的旨意同时下达了,在瘟疫结束后押解回京。
这两件事目前来看都好办,他无声无息从张瑾那里拿了药方给李腾辉,再由他送回夏都筹备药材。办完这件事后,容易秘密带了三个将士会水的人找到她近期吃水的井口,着人准备了绳索。
“大人,我们要下去打捞什么?”将士听从容易指挥把绳索捆绑在人肩下,忍不住好奇询问。
“我也不知道。”
容易往下探头,温秋多日晴朗高爽,井水极为清澈,将士落水后水花四溅惊起片片波澜,“看他能不能找出什么吧。”
井水有问题,经过诊断确切是瘟疫,那么下药的可能性便不大。
片刻后,绳索蓦然拉紧绷紧,两个将士赶紧卖力地往上拉,好一会儿下面人破水而出。
“有东西有东西。”他在井下喊,传到井口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回音。
“什么东西?”
“有…几个钱袋。”
“捞起来。”容易说。
两柱香的功夫他爬了上来,扔了两个绣着牡丹花样在地上,他身上湿漉漉的,索性提前带了衣物,于是当着容易的面窸窸窣窣脱起来。
军营里的将士除非级别很高,不然睡的都是大铺,大家都是臭烘烘的男子汉,谁也不忌讳这个。
古铜色皮肤、虬结的手臂肌肉和胸脯……
容易咳嗽一声撇开眼,走动两步背对了他。
“咦,沉甸甸的呢。”两个将士拎起钱袋意外道。
“打开看看。”
“哦。”他们趁机先摸了一把,触感异常奇怪,似乎触之既碎,此时水滴滴答答坠落地上,腐烂气息弥漫散开。两人强烈好奇心成功崩散,打开后抖了抖,一坨东西掉到地上,随之还有滚动的两颗石头。
模模糊糊的一坨,分辨不出声,味道臭且腐朽,活像大夏天澜沧港上的味道,雨后消失的苍蝇嗡嗡嗡跑来。
“这是什么?”
在容易眼下他们谨慎地没有拿脚踢,转而用树根拨了拨,模糊不清的分辨出四只爪子和尾巴,以及灰黑色皮毛。
“好像是老鼠。”他们说,大概是泡得太久,头骨和嘴巴已然看不清晰,但身长大小很像。
“谁会把老鼠装进钱袋扔井里?”
“我们这两天吃的水好像就是从这口井里打上来的水。”一个将士捂着胃部表情一言难尽说。
“……”
好久他们挥了挥苍蝇,“好缺德!”
容易笑而不答,“把那个也打开。”
“容大人,这个估计也是老鼠,而且…这个更臭。”虽然嘟囔着还是很听话。
确实,那个更模糊不清,完全的一塌糊涂,白花花的短小骨头七零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