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容大人请上前一步。”他伸出手做邀请状。
容易心中略微有些怪异感觉,那东西放在托盘上,用一块白布紧紧蒙着,看不清形状辩不明东西。
斜睨了他一眼,瞥见他隐隐上扬的嘴角和眼底疯狂游走的精光,阴森冷意在毛孔里渗透,警惕心徒然升腾而起。
“容大人?你怎么了?”
容易扭头,看到了他眼底是情真意切的担心和忧虑,仿佛刚刚是她精神紧绷产生的错觉。
“先不看吧。”她说:“我刚刚叫了几位大人来我这,约莫什么时候到,到时候一同看了也好商量对策。”
“大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低着头神神秘秘说。
容易目光清明冷冽,笑了笑,“付大人,你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注定了不必再讲。”
“容大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他喟叹一声,“再得知这事儿时我急匆匆出门,委实吓得不轻,大人可知道我为何率先来你这里?因为…这石头上的字与容家息息相关。”
“哦?”容易挑眉,笑意深邃。
“我只是容家庶子,在与父亲断绝关系后族谱已然剔除了名字,所以…如今的容某人空有姓氏罢了。”顿了顿又说:“再者,在本官看来这石头上的字信则有不信则无,怪力乱神嘛,也许巧合而已呢?”
“无独有偶,城中不止一块,我们还在井水中找到了死亡的老鼠。”他又说,眉毛蹙成毛毛虫,似乎不能理解容易为何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您当真一点都不关心吗?”
“不要说我了,我觉得付大人很关心呢。”容易似笑非笑说。
他表情登时僵硬几分,“哪有,在下想着瘟疫结束后您能回京,到时候劳烦大人替我美言几句罢了。”
“想升官发财?”容易在旁边上位上坐下,提起茶壶给自己和他都倒了一杯水,闲磕说。
这话俗,极少有读书人能挂在嘴边,不论对自己还是对旁人。
付广笑得像青楼被膘肥肉厚的富豪强迫卖身的清倌,“敢问这天下谁人不想呢?”
“这倒也是。不过…君子爱财持之有道啊。”
容易素白修长的五指旋转桌上的茶盅,眼睛盯着浮在水面上悠悠旋转并舒卷开来的茶叶。
“这是自然。”他笑容更加僵硬。
“哦对了,听说这些日子付大人时常去照料劝慰刘大人,有没有听他说起什么?”
“没有呢,刘大人仍旧是那个样子。”
容易对他投射而来的锋芒置若罔闻,端着茶杯啜了口,“哎,你说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事呢?”
“下官并不清楚。”
“罢了罢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大人信佛?”
“不信。”
“……”
两人啰里八嗦说了些有的没的,大约一炷香功夫,周将军他们过来了,李腾辉是那种典型的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类型。
“他能有什么正经事情叫咱们,别是说些有的没的,又不是闺中大家小姐隔个几天还要聚一聚!就算是咱们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