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复杂,连带满心满眼的震惊令他呆愣在原处。
而萧冉航也是愣怔的,淡淡的馨香涌入口鼻,其中裹挟着他熟悉的几丝白檀香,温热的体温从背后过度而来,抓住他手臂的那双手很小很小,不似男人那么宽厚有力而粗糙。
身边人都知道他不近人情,所以无人靠近,久而久之,周身三尺之内不能近身的传言越流越广,甚至于他的那些树下都有默契的保持三尺距离,他性冷不必解释不屑解释,渐渐的成了自然。
很久,半开的窗户灌入清风,将三人的衣摆吹得飞扬而起。
萧冉航的脸上隐隐露出惊讶、恼怒的神情。
“松开!”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双脚似乎钉在了土地之上。
得意忘形了。
得寸进尺了。
容易心知要坏,跟安和演戏演的太投入忘记了大柱国的危险,飞快的后退几步,“我…刚刚……”
这话没说出来,面前哪里才有他的影子?只有风里传来他的话,“此事已定,安和,违令者杀无赦!”
安和连忙抱着剑拱手,“属下领命!”
回话后,他将阴侧侧的目光投向容易,上下挑剔一打量,笑眯眯说:“你能活命真是个奇迹。”
把先前得瑟得意的小模样一扫而空,笑眯眯的回他,媚眼如丝,“任何人活着都是个奇迹,生命的奇迹。”
“呵呵——”
“呵呵呵呵……”
还敢嘲讽,“你不会觉得我忘记刚刚事情了吧?”
啊,这记仇的节奏,容易扭头往外走,摆摆手,背影端庄修长,墨发像丝绸一样光亮,随他行走而轻微晃荡。“刚刚什么事情?刚刚有发生任何事情吗?没有吧?”
“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嗯,非要这样说的话……”容易摸着白玉般光洁下颌语调一变,“你觉得我刚刚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
“自是鬼话连篇!”
容易连连点头,加速行走头也不回说:“你知我。”
安和脚步一顿,从事情发展到现在,自觉这不是什么好话,回味一番后举着长剑,“容易!你……”
“我什么也没说,你自己回答的。”她把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对啦,大柱国让我办事来着,你要是公报私仇的话他会追究的啊。”
安和气哼哼,非常不爽的瞥容易,收起他的黑色长剑。
“我不跟小人一般见识,好好去办大柱国吩咐给你的,敢耍小心眼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当然会好好办,但你也别想着诬陷我,倒打一耙!”
“你以为我是你这样的人么?”安和一听,气咻咻的别开头,他奉大柱国命令暗中跟随容易,所以不会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
下一刻,他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容易耳朵间动了几动,扭头望着房屋一处,唇边半抹神秘半抹笑,似绽放一半的娇美花朵。
到底年轻,纵使大柱国命令响在耳边,已无法做到心如止水,置之不理。
这样才好,她不喜欢放一个随时会炸,不可预料的地雷在身边。